——可不止是貓咪喜歡呢。
齊誩沒搭腔,只是笑著看龐女士把小傢伙遞過去。
沈雁雙手接過小歸期,托起來端到貼近自己衣領那個位置上,用下巴輕輕蹭了蹭小歸期雙耳中間那一小塊皮毛。
小傢伙被伺候舒服了,對現狀相當滿意,懶洋洋地用爪子一下又一下撥弄沈雁的襯衫領子,領口被稍稍撓開,隱約可見他兩道鎖骨前繞過一條細細的紅繩,中間穿過去的居然不是什麼墜子,而是一枚普普通通的紐扣。
小歸期發現了這麼一個新玩意兒,不禁好奇地一撓再撓。
很可惜這種探索精神被沈雁默默制止了,捏住它的肉墊,不許它繼續胡鬧。
“咦?”龐女士推了推她的老花鏡,好奇心完全不遜色於小歸期,“沈醫生,你的項鍊鍊墜怎麼是釦子?”
戴金戴銀的都見過,就是沒見過戴釦子的。
沈雁聽到她這麼問,抬起頭,只見齊誩正立在一側眼眉彎彎地笑,一臉饒有興致聽聽自己如何回答的表情,便低了低眼道:“嗯……雖然只是釦子,可對我來說有非常特別的意義,所以就貼身帶著。”
“噢……原來如此。”
龐女士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實在想不出一枚紐扣能代表什麼,但是齊誩知道。
龐女士走後,齊誩微微翹著嘴角邁近一步,很自然地伸出手替沈雁把衣領理平,大拇指不經意間撫過釦子表面,在那裡停駐了片刻。
自從沈雁把這枚釦子以這種方式帶在身邊,他常常會下意識伸手去摸一摸。
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獨佔”的感覺——
“好了,我們該去醫院了。”
半晌,齊誩慢慢鬆開手,揉了一把小歸期,含笑提醒一句。
《誅天令》的男性角色初賽已經於上週全部結束,本週輪到女性角色初賽。在決賽到來之前,他和沈雁正好可以抽出時間應付現實生活。
手術時間定在診斷報告出來的五天後,由省三甲醫院的醫生主刀,還是比較讓人放心的。
沈雁休假期間,每天早上都在家裡準備好一日三餐,帶到醫院去,在照料女人的同時他們之間的對話也在慢慢推進。齊誩雖然天天陪沈雁一同上醫院,到了病房門口卻總是讓出位置,送沈雁一個人進去,讓女人能夠跟自己兒子獨處一陣。
當沈雁在裡面談話,他就自動自覺在外面找一個位子坐下,用手機刷刷附近的汽車經銷商網頁。
以前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私生活一片空白,還可以一頁一頁地補二次元八卦。而現在的自己如果有時間,差不多全耗在三次元上面,特別是這段日子幾乎天天都在打電話諮詢銀行,諮詢買過車的同事朋友,想盡快把車子的一系列手續落實了。
此外,自己結束合同,從公寓搬出來也需要時間慢慢收拾東西。
至於銅雀臺、玉蝴蝶、陰謀陽謀什麼的……還真沒那個功夫理會。
臨近中午十二點,住院大樓內的人來來去去更加勤快了,有從外面進來送飯的,也有結伴出去吃飯的。
齊誩跟汽車經銷商談了一兩個小時,聲音都沙啞了,便倦倦地挨在牆壁上休息,眼睛卻沒有閒著。職業病讓他喜歡上觀察周圍的人來人往,彷彿每個人的動作神情都能自動在他腦內整理成一份新聞稿,可以讓他在話筒前娓娓講述給觀眾。
目光並沒有特別追逐的物件,但是他總會下意識留心在走廊上經過的一對對情侶。
有年輕的小倆口,也不知道誰才是住院的那個,手挽著手並肩走得磨磨蹭蹭,恨不得變成一個連體人似的,男方還大膽地在女方面頰上親了親,全然一副恩恩愛愛、不在乎旁人視線的模樣。
也有白髮蒼蒼的老倆口,姿勢比不上年輕一代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