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傷心一分,我也就算值得了。”關起遠的心裡模模糊糊的想著,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京城地安門外大街路東的天匯軒茶館,是京城最大的茶館。天匯軒的前廳有五間門面房,內設櫃臺和大灶。門面房後面是個四合院,院中搭有罩棚。和門面房相對稱的屋子叫做中過廳,過廳兩側的廂房和過廳後面的後堂中設雅座,大罩棚底下設散座。
夏季茶客們在天棚底下乘涼品茗,冬季天棚上罩上棉布簾子封閉起來,院內生火,整個茶館內暖意盎然。“雅座”是上層社會社交的場所,“散座”是大眾化的場所,茶客們以品茗為主。
過廳後堂的雅座裡,坐著身著西裝風流俊俏的玉承祖,和一身中山裝古板嚴肅的宮崎風。玉承祖一臉的討好獻媚,連聲音都變得格外的謹慎小心,
“宮崎先生真是風雅之人啊這個地方真不錯,鬧中取靜,市井百態盡收眼底呀”
“承祖君近來可算是春風得意了,掌管了玉家玉家玉器行不說,又將有添丁之喜了。”
宮崎風不屑的目光掃過玉承祖英俊的臉,今天,玉承祖穿著西裝並沒有打領帶,襯衫的領口散著,整個人顯得如同一陣風一般的不羈。但,在宮崎風的眼裡,他,只不過是個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
“宮崎先生的訊息真是靈通啊只是不夠準確,玉器行是由我和二弟共同掌管的。”
“對於承祖君,我們是非常關注的。以承祖君的才華,**掌管玉家玉器行是早晚的事情。”
宮崎風聽出了玉承祖的語氣裡意興闌珊,所以,他格外加重了“我們”的“們”字。果然,玉承祖心領神會般的湊到宮崎風的身邊,急切而小心的問,
“宮崎先生可有下一步的計劃”
“沒有。一切還要看承祖君的。”
“事情有些棘手,我還沒有理清頭緒呢”
實際上,玉承祖已經向玉無痕打探過關於玉如意的事情,而玉無痕對此事保持沉默,任玉承祖巧舌如簧,玉無痕就是一言不發。玉承祖徹底的敗下陣來,他還沒想好下一步該如何是好呢,便接到了宮崎風的邀約。
“哈、哈、哈,不急不急,承祖君要有耐心啊”
玉承祖看著在自己面前表現得悠哉遊哉的宮崎風,臉上雖然是諂媚的笑,心裡卻在咬牙切齒的罵著,
“老狐狸,怎麼是我急呢分明是你急吧”
話,說出口卻變成了,“宮崎先生真是心胸寬廣之人啊”
“哪裡,承祖君才是家學淵源啊我聽說玉家的家規極其嚴厲,歷代子孫都要遵守,如不遵守,後果不堪設想啊”
對於宮崎風突然提到玉家的祖訓,玉承祖有些不耐煩,隨便的打發著,“是啊,幾乎每一代都有違背家規,被逐出家門的子孫。”
話剛出口,玉承祖的心思一轉,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看著玉承祖似有所悟的表情,宮崎風得意的拿起面前的茶壺,為自己倒上一杯香茗,真心的開始享受這古韻茶香。
回到家的玉承祖,神思恍惚,一直在想著宮崎風的話,只是還沒想出頭緒來,於是和妻子白依依商量。白依依的心計並不比他差,所以玉承祖總把自己的心事,與她商量。
白依依輕輕的用手撫著微微隆起的腹部,慵懶的斜倚在床邊,仔細的聽完玉承祖的敘說,美麗的大眼睛顧盼生輝,嬌俏的說,
“承祖,你能不能把玉家的祖訓給我背一遍”
“有何不可。”
這邊玉承祖流利的揹著,那邊白依依靜靜的聽著,在心裡反覆的琢磨著。漸漸的,她的大眼睛裡,閃出瞭然的光彩。
“承祖,咱們是不能賭玉的,是嗎”白依依柔聲細語的問著,眼中閃動著狡黠的光,此刻的她,像是一隻剛剛騙得烏鴉嘴裡的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