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間也染上了茶香。
薇妮抿了抿唇,雙手交護握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認:“我想……玩一次那個轉盤。”
勞裡立刻明白了她指的是什麼,“賭場的轉盤?”
薇妮有些嚮往地點點頭。
勞裡乾脆地回絕:“不行。”
“啊?”薇妮略帶抗議地輕呼。
勞裡耐心地解釋說:“城堡的規矩特別,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博弈的資格。而你,”他看向薇妮,“沒有財產,也沒有背景。”
“哦。”薇妮失望地往後縮了縮脖子。
“不過,”勞裡話鋒一轉,“有我擔保,這點不成問題。我借給你十個金砝碼,你再與我簽訂十年的契約,怎麼樣?”
好像看見了怪獸一般,薇妮驚恐地瞪大了眼,堅決地搖了搖頭,又搖了搖頭。
勞裡作了個無奈的表情,彷彿薇妮才是罪魁禍首,說:“這裡離提坦城還有好些天的路程,你先去休息吧。”
薇妮回臥室之後不久,有人輕輕敲了敲房門。勞裡戴上面具開了門,手裡還端著沒有喝完的半盞紅茶。
戴著紫色面具的侍者將一隻黑色的匣子和一張清單放到了桌上,恭恭敬敬地說:“您要的東西全都在這裡。”
勞裡頷首,眼神示意了桌上一摞金砝碼,說:“用來兌換的砝碼都在這裡。”
侍者小心翼翼地收起金砝碼,說:“伯爵大人讓我代他向您問好。請您參加明晚的宴會。”
勞裡客氣地拒絕:“替我謝謝澤維爾伯爵的好意。我有要事不得不急著離開,對此,我不得不深表歉意。伯爵大人近來可好?”
侍者說:“伯爵大人一切安好。謝謝您的關心。”
勞裡放下茶盞,提起檸檬色深藍雲紋的琺琅茶壺想要再倒上一杯,茶盞只滿了三分之一,而茶壺已經空了:“請再給我一壺紅茶。這裡的紅茶都有一種特別的香味,可惜澤維爾連一片茶葉也不許人帶走。”
侍者一本正經地回答:“伯爵大人說:如果紅桃公爵先生又找‘有要事’這樣敷衍的藉口,連個得體理由也懶得編造,就讓他自己回家去種紅茶吧。”
勞裡失笑,說:“請替原話轉告澤維爾:我猜想,你這樣千方百計找藉口省下紅茶,是為了掩飾城堡瀕臨破產。這麼說來,我得慎重考慮以後是否還會再來城堡。”
在這個琢磨不透的地方,薇妮沒法安睡。第二天一早便醒了來。她磨磨蹭蹭地在床上呆了很久,也不見四周有任何響動。
赤腳下地掀開窗簾,窗外霧濛濛的。灰色的濃霧遮掩了一切,她什麼也看不到。
城堡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薇妮慢慢地虛開房門。伸出頭去向外張望。客廳裡不見勞裡的身影,不知道他是還在沉睡,還是已經離開。
勞裡前一晚說今日離開,卻沒有告訴薇妮具體時間。薇妮看看桌上的魔法沙漏,現在已經是上午十時。
薇妮在阿緹斯教堂住過幾天,知道勞裡有早起的習慣。以為他會惡意地一大早就催著上路,沒想到他自己人卻不見了。薇妮一點也不擔心勞裡把她落在這裡,相反地。如果她被留下,反而會得到很多探究城堡的機會。比起高深莫測的勞裡,薇妮對這個有著七魄石的城堡有著更加濃厚的興趣。
薇妮隱隱有些餓了,但是這個貌似服務周到的城堡,卻沒有派人送上任何早餐。她在柔軟沙發上坐了等勞裡。竟然不知不覺地靠著沙發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間已經又過去了一個小時。
薇妮站起來。精神雖然不錯,但是身體卻很疲憊。現在的體質,果然很糟糕。想當初,她在潮溼的沼澤地裡不眠不休地潛伏了三天三夜,也沒有覺得這樣疲倦。
那次和她一起潛伏在沼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