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他武林盟主、劍叱閣主的顏面,不敢輕易攻上大殿。”
我幾乎悲哀得無力,口中想說什麼,終究一句也說不出。司空空眼中閃過一絲不解,但轉瞬即逝。她將我一路押出密道,我鑽出時才知道,這密道的盡頭就是雲靈殿的一間臥房。
這間臥房可謂是金碧輝煌,將我的眼睛刺得難以完全張開,牆壁、窗欞、桌椅杯盆、簾幃布匹,無疑不鑲金繡金,我瞧見那金絲所繡鳳凰涅槃之景的床幃邊規整地擺著一件金縷玉衣。
出了密道,司空空看我的顏色柔和了許多,她瞧我完全一副下里巴人的模樣,自然不忘對我解釋一番。
她這一開口才似了常態:“我聽人說慕容希尊主五行缺金,所以向來一切所用皆為金。這是慕容希尊主曾經的臥房。秋姑娘你瞧奴家缺什麼?”
我心情正大亂,說話間見已來到大殿。大殿比起那間藏嬌的金屋立刻變了一副模樣,穹頂紋路與殿上雕刻壁畫皆異於中土。我們進來時,穿著奇異卻一致的教徒們向著司空空跪身稱頌後,才靜靜退下,各個眼中肅穆。
殿外如同野獸一般的喊叫此起彼伏,除司空空守在殿內,其他三使率領教眾在門外與他們僵持,他們也並不能撈到任何好處。我聽來盡是有人不識好歹,屢屢想衝破殿前所佈的陣法,結果非死即傷,哀嚎不止。我心煩意亂地想著葉痕方才對我的冷漠,直想將頭撞在柱子上,將自己撞得清明些。
但這樣也好,我終歸能為葉痕做點什麼,
“別撞了快別撞了,這柱子都被你撞掉漆了。”
我聽到這聲音,嘴角不由得彎出個笑來:“蘇不敗?”
蘇不敗太極妙招在我面前慢悠悠地揮舞過去,隨後站定:“正是小生我也。”
我問他:“你怎麼也在這裡?”
蘇不敗收起太極劍:“我此生自然與空空兒永不分離。”
我:“空空兒……”
他同情地瞧著我:“空空兒怕你一個人寂寞,要我陪你說會子話解悶。”
我有些笑岔了氣:“敗敗兒……”
蘇不敗不悅,但仍自顧自地說他的話:“我自來蚩靈教後,已做了一件大事。”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本厚實的書冊,封面墨跡尚新:《江湖秘辛大全》。
我大驚:“竟……竟已經寫完了?”
蘇不敗擺擺手:“並沒有,只在此打聽了一番慕容希的舊事,便已寫出一冊了。”說著蘇不敗得意地翻開第一頁,我定睛一看:《江湖秘辛大全——之一:妖女秘史》。
蘇不敗說:“若是我走到殿外,與那一群江湖人士做交換,只要他們願意退出蚩靈山,我就將此書交換,你猜會怎樣?”
我答:“會將你撕成肉條送回來,”我頓了頓,“書冊應會留下,的確值得鑽研。”
他湊到我耳邊:“想不想聽聽慕容希與你師父的豔事?”
二十年痴(上)
“你是什麼人?”
“你是什麼人?”
“是我先問你。”
“你沒聽過劍叱閣麼?”
“沒聽過,也不過是中原肖小。”
“劍叱閣主孟翀就是我。”
“想偷劍,就要先殺了我這守墓人。”
身著鳳凰金縷的慕容希盤旋起,坐於劍聖身前所跪墓碑之上,翹起二郎腿。她支手託著尖翹的下巴,面上妝容妖冶不可方物,額前高髻豎起,將完整的光潔之面呈於豔陽之下。她身上的金縷比日頭還耀眼,好在劍聖他老人家少時便對日練劍,任何光亮也不能傷了他那炯炯有神的兩顆珠子。
劍聖環顧四周,倒已是有不少新鮮的死屍。斜眼望見不遠處亦有一處荒冢以碎土掩埋,想必是清理在一處的日久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