窟,自然知曉其中的難度。
她在煉心窟中不過徒步行走百步,便已然抵達極限,無法邁出任何一步。
六耳獼猴居然要求還非是感業寺弟子,而是一個外人的安樂徒步一千。
難,太難了!
不過,六耳獼猴給出的選擇並不咄咄逼人,這個賭約的選擇權利在安樂。
安樂思忱片刻,他自然知曉這個賭約並不簡單,素珠上師和花夫人色變的面容,就代表了這其中的難度。
但是,安樂想了想,點頭答應了下來。
心劍問題終究要解決,若是走不得,便代表他安樂與心劍終究無緣,那便送一場心劍崩毀,自斬煉神修為,重頭再來。
亂麻需快刀來斬,安樂不能讓自身的煉神在這一步停駐太久。
“好,我接受賭約。”
安樂應答。
老獼猴溫和一笑,雖是妖猴面容,卻有著佛門高僧的慈眉善目之感。
“那安公子,現在便啟程?”
“好。”
一人一獼對話落畢。
六耳獼猴雙掌一拍,霎時有云流自他與安樂腳下升起,騰雲駕霧而行,瞬間橫跨過山川。
巖前石竇幽寒處,雲自長浮泉自注……
只是片刻,一人一獼便落下,雲流散去,高聳的山岩前面有個幽深、寒冷的石洞,白雲悠閒地浮繞,清泉自在流淌,清冽甘甜。
“這便是煉心窟。”六耳獼猴道。
安樂看著這黝黑的窟洞,平凡尋常,並無玄意,甚至半點佛意都未曾湧動,但是心頭卻隱約被窟洞所吸引,眉心泥丸宮光芒自現,不住的躁動。
“公子,請。”六耳獼猴身披袈裟,盤坐在了大石上,眉心熠熠泛光,身後佛光如煌煌大日普照。
遠處,玄珠、素珠和花夫人聯袂而來,王燕升則是周身纏繞劍氣凌空而至。
他們落在山澗間的青石上,舉目眺望,不曾有太多的動作。
清泉窟中流,有點點霜雪猶自未化。
安樂白衣勝雪,黑髮蒼勁,修長的身形漸漸隱入窟洞中,消弭了身形。
六耳獼猴望著安樂消失的背影,緩緩閉目,口中輕誦佛號。
天地間有鍾磐之聲敲響,鼕鼕冬之聲,沉重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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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山外。
有數道身影佇立在林間空地,平靜的舉目眺望。
為首一人,身披大紅鑲金邊大羅袈裟,正是那在蘆葦蕩處與安樂驚鴻一現的交鋒一波的蓮華寺老和尚普度世尊。
左相伯言安靜的靜立,眸光如炬,望著那深邃空幽的峨眉山,唇角掛起一抹笑。
“好一處洞天福地,氣運深厚,蓮華寺所在的九華山佛緣都不及此地。”
伯言擅長推演之術,眸光一掃,便觀得這份氣運的拂動變化。
“煉心窟開了,安公子應該已然入了煉心窟之中。”
老和尚說道。
“煉心窟乃是感業寺的寶地,傳承了漫長歲月,傳聞有感業寺高僧於窟中明見佛道真理,得見佛祖,離地成真佛。”
伯言倒是未曾聽說過這般傳聞,心頭有些驚奇。
“這麼說來,感業寺難不成有真佛坐鎮?”
“真佛不在人間。”老和尚搖頭。
“煉心窟中,徒步走煉心之路,洗滌身心,洗去神中汙穢,得見真理,並不容易,我們的目的……便是擾亂安公子的煉心之路。”
老和尚輕聲說道。
伯言笑了笑,羽扇輕搖:“世尊欲要如何擾亂?”
“上門,論佛。”
老和尚雙掌合十,身上映照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