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沈敬重又問:“那你是怎麼感覺的?什麼感覺?又是什麼時候開始覺出不對的?”
一連串兒的覺不覺的,繞的沉香腦袋都快暈了,好容易反應過來,回答仍是簡潔無比,慢悠悠吐出三個字來,說道:“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感覺,不知道那要命的感覺什麼時候來?覺得不對時候她屋子裡又沒更漏,所以不知道具體時間。
是以,面對著沈敬重越發僵硬的面容,沉香只能實話實話——除了實話,她也不曉得該說什麼了好麼!
沈敬重只覺得胸口漸漸生出一股子悶氣,卻還是耐著性子,再問:“你趕來軍營,是覺得爺會出事?”
這個她知道。“是!”沉香重重點了點腦袋。
沈敬重覺得自個兒終於問到重點上頭,意味深長,道:“你為何覺得這禍事會出在爺身上?這也是你的直覺?——沉香!”
沉香深吸口氣,清澈眼眸案抬起,認認真真,不帶一絲猶豫的一字一句道:“猜的!”
千真萬確!
你想啊!
上回山林裡,國公爺不就倒黴催的站在一塊崖邊兒鬆緩的石塊兒上,險些掉到懸崖裡頭。
那這回,她就猜啦嘛!說不定又是主子倒黴催的,又遇到什麼麻煩?
事實證明,他猜得一點兒不錯啊!
沈敬重:……
如果不是下喲啊頭眼神清澈認真,他真的會以為這丫頭在敷衍他,可現下看著,人家是實話實說來著!
沈敬重身子一鬆,往後一靠,心中難得的生出幾絲無奈,哭笑不得。
看著情形,應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此時天色已不早了,沈敬重幾許思量間,便叫沉香先訊息去,至於旁的——,總歸是他家的人,早晚能弄清楚的。
沉香一夜奔波,早就累的不行,只是提著一股勁兒,見爺不再追問,便安心鋪床去了,她也不挑,好吧——這軍營裡實在沒什麼可挑的,身子往上頭一躺,不過幾個呼吸間,便沉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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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京中國公府,後院正房裡頭。
孔氏頭髮散著,披著一件輕薄的冰絲披風,偎在炕頭,背後墊著小巧的蜀繡抱枕,就這昏黃的燈光,低頭看著手裡的信件。
屋子裡靜悄悄的,除卻侍立一旁的大丫頭紅帆,跟隱形人似的悄無聲息,其它再無一絲人影。
燭火忽的“劈啪”作響,紅帆悄悄抬頭,往炕上瞥了眼,眼中閃爍不已,不過片刻間,便又垂下頭去,整個人如同老僧坐定,不曾動作分毫。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過後,
只聽“啪”的一聲,孔氏狠狠將信件拍在桌上,火氣上湧,怒斥道:“蠢貨!這點兒事都辦不好,還活著作甚?”
這話不是罵的旁人,正是邊城裡龜縮一隅的孔嬤嬤也是。
孔嬤嬤眼看事情不成,呆在府裡又不自在的很,人人見她那種眼神,只叫她滿身滿心的不舒服,因著這事兒,她才給京裡的太太捎信,想要求太太讓她回京裡去,省的呆在邊城受罪。
孔嬤嬤是個機靈的,信上把邊城額事兒交待一遍,大意就是,太太您吩咐的事兒奴婢沒辦成,可這萬萬不賴我啊!都是紅枝那個小蹄子,心思齷齪,竟想對國公爺用藥,這就罷了,可藥還沒派上用場不說,竟被國公爺發現,察了出來,人贓並獲,惹得國公爺厭惡震怒,最後,還是看在太太面子上,沒有重罰,只叫她嫁了府中小廝了事。還有啊——這兒可苦了太太,奴婢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她們都欺負奴婢啊,您可憐可憐奴婢,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