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剛落在頭上的點翠金簪上,正要拔出,手背卻被言昭華給按住了,言昭寧驚疑的看著言昭華,只聽言昭華說道:“不過是一場遊戲,妹妹實在太當真了。這簪子……我不要了。”
謝馨柔聽到言昭華說了這句話之後,也是暗自鬆了一口氣,終於突破了心理問題,上前打圓場道:“是啊是啊,不過就是一場遊戲罷了,這樣認真做什麼,我看簪子手鐲什麼的就不要了,免得傷了和氣,咱們按照先前的玩兒法,輸了拿兩顆金豆子做彩頭,你們看這樣可好?”
言昭華放下按著言昭寧手背的手,勾唇說道:“如此便好,無需太過當真了。”
說完這句話,言昭華就和謝馨柔向方彩頭的桌子那兒走去,可沒想到言昭華的背後,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回頭一看,一根點翠金簪掉在言昭華的腳邊,抬頭看了看言昭寧,只見她正氣呼呼瞪著自己,咬牙說道:“不用你們假好心,願賭服輸,不過就是一根簪子罷了,我還輸得起,才不要欠你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言昭寧就猛地轉身,想要離開,可她不動還好,一動頭上的髮髻就開始如山崩一般鬆動下來,沒片刻的功夫,被擰成好幾股的頭髮就卷卷的掉了下來,一時間,模樣竟和那西域來的獅毛狗有些相似,看笑了在場眾人。
言昭寧也是沒想到不過是拔了一根簪子,髮髻就完全崩了,見周圍全都是一些幸災樂禍的目光,她抱著頭趕忙蹲了下來,可再怎麼蹲,頭髮也已經散了,這樣丟臉冒失的情景,言昭寧是第一次遇見,根本沒有任何經驗,心慌不已。
謝馨柔看了一眼言昭華從地上撿起來的金簪,兩人皆用無奈的眼神對視了一眼,謝馨柔嘆了口氣,對一旁伺候的丫鬟比了個手勢,那丫鬟就拿著一件謝馨柔的大氅走過來,謝馨柔接過大氅,將之蓋在了言昭寧的頭上,將嚇壞的她扶起來交到了丫鬟手中,說道:“帶寧姑娘下去梳洗。”
言昭寧心中有著滔天的怒火,可恨此時身不由己,只好強壓怒火跟著丫鬟離開了。
謝馨柔來到言昭華身前,言昭華嘆了口氣說道:“唉,到底還是給你招禍了。”
謝馨柔知道言昭華在最後關頭,其實是想放言昭寧一馬的,可誰知那丫頭不識好歹,不知天高地厚,將旁人的勸諫當做兒戲耳旁風,竟然任性至此,實在叫人同情不起來,對言昭華搖頭說道:“別這麼說,不管怎麼樣,你的情我承了,寧妹妹不懂事,行事不知分寸,若是待會兒她以此事為難你,我會替你和外祖母分說的。”
言昭華感激的對謝馨柔笑了笑。
就在此刻,園子外頭突然跑進來三四個面色凝重的嬤嬤,只見那幾個嬤嬤小跑著去到世子夫人顧氏身前,在顧氏耳旁說了幾句話,顧氏的臉色都變了。
“夫人,長寧候府上的西席先生吃了酒調戲鳳兒,被二管事抓個正著,二管事一氣之下,就把那先生給捅了。”
第二十七章
國公夫人今日生辰,前院都是賓客,後院僕婢出了點事情本是不必驚動主人家的,管傢俬下處置了就算了,可這回的事情,性質比較複雜,起因就是二管家當場抓到姦夫,若是府裡其他人也就算了,可偏偏這姦夫的身份很特別,是長寧候府的西席先生,跟著管家來國公府裡吃席面兒的,如果二管事只是抓到,沒動手,那也能另說,直接把人揪了送到管事面前,等老夫人壽辰過了之後,再回稟處置就好了,可偏偏這二管事愛妻成狂,本來娶了個合心意的小妻子,他成天寵的跟什麼似的,府裡上下就沒有不知道的,那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平時就算被鳳兒罵個幾句他也不生氣,當個仙女兒似的寵到了天邊,沒成想,這還是個養不熟的仙女,對她那樣好,她居然還有外心,這不,外人隨隨便便許了她一點承諾,給了點芝麻皮兒大的甜頭,她居然就屁顛顛兒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