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血,粘稠一片。她嚇了一跳,只怕是祁暮癸水至而不覺,沁出來了,便也一聲不響地為祁暮蓋好被子,轉身去打了盆熱水來。
大夫坐在床前把了脈道:“大人,夫人可是有孕在身?診得應有三個月左右了。她昏倒只是急怒攻心,並無大礙。但是,這胎卻是有些不穩,有小產之跡,最近是否勞累過度?待我開點安胎藥。”
叢顥崐聽了,心裡一驚,只覺無邊的寒意包圍過來:他們竟然有了孩子!她與祁峰在一起,她的第一次給了祁峰,這些讓他痛苦的事實令他糾結,但他也忍了。可是她居然與祁峰有了孩子,這讓他覺得難以忍受。這樣會讓他覺得暮兒與祁峰才是血肉相連的,而他與暮兒間的關係會被一個孩子完全切斷。但他擁有過她,便不想再放開了。可是,現在有了這個孩子,即便暮兒以後能跟他在一起,這個孩子也會使他想起那個夾在他們中間的男人,這會讓他有挫敗感。
室內除了他們倆便只有大夫和小荷,他垂下眼簾,道:“不必安胎了,夫人身子弱,不適合懷孕,既然有小產跡象,便順其自然吧,你只需開調理的藥。”
小荷聽了大夫的話,才驚覺祁暮是小產,正欲告訴叢顥崐,卻從爺嘴裡聽到了這番話,她的嘴張開了,卻驚得半天閉不上。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聽見自己的聲音說道:“爺,夫人好象已經小產了,她剛才裙上有血。”
叢顥崐一聽上前掀開錦被,卻見床上裙上果然都是血,裙中白色散腿褲上血如小蛇蜿蜒而下。他的臉色霎時便白了:“大夫,快止血,怎麼會這樣?”他雖不想要祁峰的孩子,但卻不想要祁暮出事,祁暮渾身是血,臉色蒼白,一動不動地躺著的樣子讓他害怕。大夫嘆了一口氣,原本他還奇怪相爺怎麼會說夫人體弱,他明明看得夫人體質強健的,相爺不肯讓夫人懷孩子,大約是夫妻間關係不好了。但現在看看叢顥崐的表情,完全是一付愛妻心切的樣子。不過,現在再施救,卻是晚了,這孩子,顯見是不保了。
房裡慌亂了起來,叢顥崐抱著祁暮坐在床上,大夫在給祁暮扎針,小荷站在一邊,不時幫祁暮擦著臉和手。忙亂結束,已是一個時辰之後了,大夫看著叢顥崐因緊張而滴汗的臉,和那有些懊悔的表情,道:“相爺,夫人體質好,好好調理,再要孩子並不難。”叢顥崐默默地點了點頭。他看了看祁暮,有些焦灼地問:“可是這都二個時辰了,她怎麼還不醒。”大夫微笑道:“相爺,夫人現在只是昏睡,真的不礙了。”
叢顥崐這才噓了口氣,衝外面的莫奇道:“去告訴跟著夫人來的那幾個人,就說夫人是過於勞累昏倒了,要多休息,讓他們別來打擾了。”莫奇照原話傳給了小虎,小虎放下了半顆心。
第八十章 恨傷情
祁暮醒來的時候,已是晚上了,室內點著燈,卻沒有別的人。她看到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換過了,似乎床上的被褥也換了一付,房內燻了香,卻還是有股淡淡的血腥氣。她想起來來下午發生了什麼事,自己好象是昏倒了。怎麼就昏倒了呢?她略動了一下身子,只覺渾身痠軟,腰腹墜脹,身下似乎還墊了布,濡溼的感覺讓她想到來癸水了。自己好象很久沒來癸水了,只是這段時間一味的忙亂,她根本就沒注意到這個。難道自己是因為陡然來癸水而昏倒,還是在叢顥崐面前?這也太丟臉了吧。
她正欲起床,卻聽到外間響起莫奇的聲音:“小荷,夫人醒了沒有?夫人的藥好了。”
小荷答:“還沒有呢。一會兒夫人要是問為什麼給她喝藥,我可怎麼說?”
莫奇道:“你說夫人她自己知不知道有身孕啊,這都快三個月了,就這麼沒了。”
祁暮愣在了床上。
卻聽小荷說道:“爺這回可真狠心,明知道夫人有小產之象,竟說不用管,本來可以不必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