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最重兄弟情義,一旦知道了侯慶對自己的心思,只怕那阮小七是死活不能與自己成事了。
偏她就是心中再不願意,也不能貿然一下子冷了侯慶,就怕一旦他惱羞成怒,在吳魁面前給自己使些絆子,那對他們胡家軍可是十分不利。
於是,胡七郎期待的甜蜜之旅變成了三人行的折磨歷程,而且這個第三人卻成了阮小七。
阮小七自家瞭解那吃醋人的苦楚,萬不肯讓自家娘子也受這般折磨。
既然譚雅不樂意自己與胡七郎走得近,雖然不得已共事,但能避開就避開,實在避不開就扯了侯慶過去。
侯慶暗自慶幸自己有手段,這怕娘子的人就該找他娘子治,但心裡也暗自感謝阮小七的成人之美。
總之,這一行三人,只有阮小七埋頭幹活,那兩人一個色眯眯想方設法佔便宜,一個虛與委蛇又暗自委屈。
待回到河曲府,除了侯慶沾沾自喜有些不捨外,那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不提胡七郎回家氣得咒罵撒潑,只說阮小七經過此番得出結論:不管是不是天定,自己就是喜歡自家娘子那般的大家閨秀;
這種江湖女子熱情太過,奔放嚇人,實在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
待回家小夫妻倆講起閒話來,阮小七將他這一番見解對譚雅一說,譚雅笑話他道:“哎呦,小七爺還知道受不住啊,當初你是怎麼非要娶我的?哼,我也受不住呢。”
哪知道阮小七對此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在他看來,男人和女人怎能一樣?
男人就該像自己那般,喜歡就要抓住,那才叫爺們,磨磨唧唧寫詩作畫的那叫娘炮(他沒說出口的是:例如李五郎);
至於女子,像自己那麼做就有失體統了,舉止難看,是十分要不得的。
他這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義讓譚雅十分鬱悶。
雖然自從兩人解開了臘梅圖疙瘩以來,阮小七對她幾乎到了千依百順的地步。
但一說到這個他認準的女子標準,那是誰也說不通的。
好在成婚後的譚雅也漸漸知道有些事情較真不得,往往睜一眼閉一眼就混過去了。
劉氏自打過了頭三個月坐穩了胎,孕吐也輕了,卻不見長肉,沒有一絲孕婦該有的滿足,反而每日越發神不守舍,還瘦了不少。
吳先生和吳家老孃兩個人都暗自著急,這一大一小兩條人命,這麼瘦下去可不行。
說她了吧,劉氏只管點頭答應,轉過身來還是一個人呆坐,不知道在想什麼。
吳家老孃是守寡過來的,有些明白劉氏的心事,但又不知該如何開解她,再說自家的身份恐怕也不適合說,思來想去,找了譚雅去幫忙勸勸。
自打來了寨子,不是去這個嫂子家做針線,就是被那個弟妹叫去幫著挑衣料;即便是在家,也往往要去檢視譚庭芝的功課,給阮小七忙乎衣服吃食,倒真是疏忽了劉氏。
等吳家老孃求到她這裡,譚雅不禁心生愧疚,怪不得都說女生外嚮,自己為了阮小七,竟連姑姑不妥都不曾注意到。
慌不迭地去了吳家小院子,果然,大中午的,劉氏一個人坐在簷下發呆,眼神迷茫地望著前方。
譚雅慢慢靠過去,扶住她的手,問道:“姑姑,今天弟弟乖嗎?”
劉氏緩過神來,低下頭,輕輕摸著微凸的小腹,溫柔地笑了,抬起頭看著譚雅道:“乖得很。”說完這句,笑容卻僵在臉上,擰著眉頭嘆了口氣,起身示意譚雅進屋說話。
這心事存在劉氏心中許久,令她日思夜想寢食難安,她也急於想找人傾訴。
兩人並肩坐在窗下的春凳上,劉氏看著笸籮裡的孩兒衣裳,拿起來摸著針腳嘆息道:“小芽兒,這話姑姑也不敢跟別人說,尤其怕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