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地隻身進山,做的也不一定有嚴競一半好。
可是如此艱難的任務,為什麼一開始會派給他一個學生,只是單純地要以他為可犧牲工具來測試嚴競?
或許,當時想出主意讓他去執行任務的人清楚其中難度,也瞭解嚴競的本性,一早就篤定嚴競會更換任務——嚴競換了任務,沒發生意外也有第二人格再次佔據身體的嫌疑,發生意外則恰好合了某些不懷好意之人的意。
退一萬步看,就算嚴競沒與孟斯故換任務,先行回了國,因他的病症間接導致一個學生淪為測試工具,出任務送死,對嚴中校將來的名聲也不利。
最後能讓這樣的“測試”任務透過,看來嚴競患病後在總部的處境遠沒有孟斯故曾以為的平穩……
宋千帆耐性不佳,拍了兩下車身,打斷了孟斯故的深思,催促著說:“走吧,這天兒冷死了,有話路上再說。”
孟斯故沒有上車,“我就不去了。”
“你不想去看他?”宋千帆有些不可置信,似乎孟斯故迫不及待去看望嚴競是他們都預設的做法。
然而孟斯故依然拒絕:“不了。”
宋千帆蹙起眉,接著想到什麼,覺得好笑,倒是也沒勉強:“那你有沒有話要帶給他?我也不算白跑一趟。”
孟斯故不自覺抬起手,摸向了衣領處,脖頸那裡沒了日夜佩戴的東西,還真有點兒不習慣。
適才他在上交外派任務相關物品的流程裡把從邊界地區帶回來的物品全數交了出去,包括手錶、工具書、登山杖和羅姨的名片。交完,工作人員問他還有沒有,思索片刻,他把脖子上嚴競的身份牌也交了。
他避不見人,做了一百二十九天嚴競,賭上自己的全部陪伴嚴競,時刻做著真正離開的準備。
現如今嚴競活著回來,身份歸位,一切都該如約回到正軌。
孟斯故臉上沒什麼表情,平靜地說:“麻煩宋老師替我轉告:感謝嚴中校主動承擔危險任務,那份交接單是我的謝禮,生死與共換兩不相欠。我記得出發前中校親口答應過過往徹底勾銷,所以今後沒事兒不必再見了。祝好。”
孟斯故請宋千帆幫忙傳達無事不見,卻不想,不過一週時間,他和嚴競就不得不見了——總部為清道夫計劃辦了一場總結宴,要求全部成員參加。
從宴會通知下達到正式開始,學校論壇的某個相關討論帖中不斷增加著回帖數。
怨不得他們過分關注,這宴會著實有太多蹊蹺。雖說“清道夫”前期各項任務指標都達成,但總體並不算圓滿,屬於提前撤回。這樣的情況下,所謂的總結宴既不是慶功宴,又不具備賞罰屬性,開辦的時間和目的都令人難以捉摸。
討論期間,有好事者提到了孟斯故,說他也去,挺久沒在學校見到他,不知道他這次回來會不會再次藉機纏上嚴中校。
此話一出,底下立刻有提醒:「樓上快刪了吧,不想這棟樓聊得好好的等下被封。」
另外有人不解:「什麼意思,是不能提孟,還是不能提中校?」
提醒人回覆:「你們沒發現嗎,之前有關嚴中校的記錄帖鎖了好幾個,基本都是有聊到孟的。估計是那位不喜歡。」
討論和猜測因為這條回帖愈發地多,基本觀點建立在“嚴競厭煩與孟斯故相提並論,所以不允許被一同提起”之上。後來又有一位自稱參與了清道夫計劃的學生匿名回帖「嚴中校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武力懲罰過孟斯故」,更是證實了此觀點。
保險起見,樓主後來刪除了集中提及他們二人的回帖,只是可信度也隨之悄然上升。
孟斯故同樣不明白為什麼有這場總結宴,往常任務和活動的總結會議都是把所有人拉到大會堂板正地坐著,聽各位代表或者領導老師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