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
因著有莫何在,周盈便沒讓阿麼送她們回來,原本打算僱“一江春水”專門送客用的馬車,正在同店夥計攀談,不知何時走開的莫何突然駕著一輛馬車回來了,無比嫻熟地停在了周盈面前,下巴微抬朝她示意了一下。
周盈樂呵呵地爬上了馬車,伸手將越歌也給拽了上來,她倒沒想到莫何還會趕馬車,雖說在古代馬是重要的交通工具,但就像在現代社會不是人人都會開車一樣,古代也不見得人人都能駕馭得了馬,就更別說馬車了。
如果騎馬需要的技術水平相當於現代駕照裡的c證,那像駕駛這種一匹馬的馬車,怎麼說也得是個b證的水平吧。
馬車在莫何的操作下一路妥妥地回了府,周盈剛走進大門,就聞到了一股特別的味道。
越歌莫名道:“好清新的花香味,這味道是從哪裡來的?”
周盈的右眼皮突然跳了一下,快步朝裡走去,越歌不明所以的步步緊跟在她後面,直到進了正廳才停下腳步。
賦兒還沒開口說什麼,周盈劈頭就是一句:“他來過了?”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問讓越歌一時反應不過來,只得將目光落在被問的賦兒身上。
將一隻精巧香囊拿出來,賦兒眼角眉梢都是喜氣:“是呢,蘭公子今日日落前就來了衣閣。說是來送小姐你託他準備的薰香,我回來之前已經讓人將新做的衣裳都掛在了薰香的那間廂房中,蘭公子說燻上一夜。這味道就滲入布料中,任日後再怎麼浣洗都不會掉的。這香囊中是用剩下的一點香料,給我裝回來了,小姐你聞,這味道可真好!”
賦兒的一番話讓周盈心中一陣五味陳雜,說不出來是高興還是氣憤,她確實同賦兒說過,新一批的衣裳想用薰香來做特色,但到了那人府上。她卻是半個字也沒提過就轉身走了,聽賦兒方才所說,他送薰香的時間應當正是她和阿麼等人在“一江春水”吃飯的時候,那麼絕對不可能是阿麼將她此行的目的透露出去的。
那麼,他又是怎麼知道她的意圖的呢,靠猜測?那未免也太邪乎了些。
周盈從來不相信這世間會有什麼人能一眼看透人的心思,倒是相信這世間有些人的手段是無孔不入的。
莫不是那個變態,在她身邊安插了探子?
不大的廳堂中氤氳著兩種截然不同的香氣,卻又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平分著半邊秋色。這兩股香氣。一是來源於賦兒手中的香囊,另一個則是她的指尖。
這些日子她已經開始習慣了這朝夕相伴的香氣,甚至有時候在睡夢之中聞到這香氣。會睡得更安心,而晨起時聞到這味道,卻又覺得精神百倍,整一日都清醒的很。
接受這味道不過是無奈之舉,但並不代表她接受創造出這味道的人插手在她的生活中。
第二日一早,周盈起了個大早和越歌賦兒一道乘馬車去了衣閣,她們二人分頭去忙起來時,她坐在自己專屬的賬房中,按照從城中香坊打探出來的市價。核算出一筆可觀的銀子後,拜託莫何連同幾個人一起將這一大筆銀子送到昨日去過的那個府上。
昨日阿麼帶她去府上拜訪時。莫何並未一同進去,周盈問他可還記得去得路。莫何簡單在腦中回憶了一下,肯定地點點頭。
一手交貨一手交錢,她不想跟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攀交情,那麼最好的方法就是和他把賬算清楚。
周盈隱約記得茶水張曾經說過,曾經有人出天價求購過他的一張香方,她雖然不知道這個“天價”到底該怎麼定義,但他此番不過是送了香料,也沒留下方子,周盈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走市價比較安全,又公道正肯,便開出了這些個銀子,還著意比市價高出些許。
這些銀子可是錦雲衣閣半個多月的盈利,付這些個香料錢,應當算綽綽有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