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裡卻隱隱有些不安。
他用最快的速度去買了冰激凌,天氣熱,他害怕融化,便一路小跑著進小區,跑到黑漆漆的樓道里。
他怕黑,但因為心裡記掛著哥哥,所以他一邊鼓勵自己一邊往上爬。
“熊媽媽在山上掏蜂蜜,小熊在旁邊看著。突然一塊大石頭從山上落下來,砸中了熊媽媽………”
稚嫩的童音從樓梯間響起,昏暗的燈光照著一個小小的身影,他正吭哧吭哧爬樓梯。
顧謹言終於到了頂樓他們的家,看著緊閉的大門,他準備摸口袋裡的鑰匙,只是兩隻手拿著冰激凌。
他只能張開嘴巴叼住一支,冰霜的寒氣刺激得牙齒都打顫,他趕緊摸出鑰匙踮著腳插進鑰匙孔。
他待會兒一定要讓哥哥誇獎,幸好他出門帶了鑰匙。
“哥哥!我回來了!”
屋內很安靜,沒有人回答。
顧謹言跑到臥室,卻發現床上並沒有楚湛的身影。
顧謹言頓時心跳加速手足無措,他一邊呼喊著哥哥一邊去衛生間,露臺廚房包括衣櫃裡都找了個遍……
這十幾年來,他不敢細想那天發生的事情,即便無意中腦海裡閃過,他也會立刻找事情分心。
直到今天楚湛的出現。
顧謹言並不怕鬼魂,可一想到楚湛說的那些成真,想到這個他每天日思夜想的男人也許如今只是個鬼魂,他就心悸,他甚至想拉起楚湛的手頭也不回離開派出所。
他只要楚湛回來,回來就好,他無法面對楚湛的死亡。
楚湛的手腕忽然被抓緊了,他詫愣地看向顧謹言。
當他看到顧謹言掙扎的眼神,又察覺到他的手指在輕微發抖,以為是這個十幾歲的男孩子即將面對接下來的真相而恐懼。
楚湛拍了拍他的手背,投給他一個安撫的笑容。
“別怕。”
顧謹言想說他不要再查了,我們走。可是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發不出音。
而就在這時,民警回來了,他同顧謹言抱歉道:“時間太久遠了,找了好一會兒。”
顧謹言抓著的手指陡然收緊,他整個表情都繃緊,彷彿隨時破碎。
民警走到電腦前,在鍵盤上敲擊了一番後,將電腦轉向椅子上的倆人。
“幸好找到了那年拍攝的dv,畫質可能有點兒模糊。”
民警點開了一份檔案,上面備註的是那天的日期以及一行字:200x年8月25日06:13分柏榕路兒童男屍楚湛。
當顧謹言看清這行字時,瞳孔猛烈收縮了一瞬。
自己看自己的死亡資料,這種感覺難以形容。儘管這是催眠裡,可楚湛作為第三視角回顧那一天,心中仍控制不住酸楚苦悶。
“其實那天我也在場,大概是早晨五點四十幾分的樣子接到群眾報案,可等我們警察到了現場後才發現小男孩已經死亡了。”
民警說完,楚湛感覺到顧謹言的手已經抓不緊自己的手腕了,他的手抖得厲害,可眼睛卻死死地盯著電腦螢幕,彷彿連呼吸都凝滯。
影片開始播放。
幾名身穿制服的警察朝前方擁堵的人群走去,邊走邊疏散人群。
當人群中間疏散開一條道路後,一具八九歲男孩的身體進入眼簾。
他躺在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