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了,我們都不喜歡浪費時間,可是你怎麼會因為單憑一個相處不錯,就願意浪費你的一生呢?”
安以若不知道,像林牧之這樣精明的商人,怎麼會願意用自己的一生做一個賠本的生意。他明明知道他們彼此不相愛。
林牧之笑得很淺,但是卻藏著讓人猜不透的深意:“安以若,沒有試過,你怎麼知道那會是浪費啊?安以若,你到底在怕什麼?”
“我哪有怕,我只是不想我們草草的結婚了,以後還多一道法律程式。我們這樣不是挺好嗎?幹嘛非要那一張紙。”她從來都沒有覺得林牧之難纏起來會像一顆甩不開的牛皮糖。
“安以若,你是對你自己沒信心,還是對我們兩個都沒信心?既然我們都沒嘗試過,那麼我們正好可以一起摸索。”
安以若知道她說不過林牧之,人家是談判桌上巧舌如簧的主,應付她這個小嘍囉,甚至不費吹灰之力。所以她只能保持緘默,也唯有沉默能夠讓她的思維好從頭到尾整理清楚。
這一切早就超出她原先預設好的軌跡。有朝一日,林牧之居然會煞有介事地跟她求婚,雖然他們之間此刻的談話絲毫不像求婚該有的溫情脈脈,但無論怎麼樣,這讀不是她原先預料的。
小說裡,電視裡,女主被求婚不都是感動得無以復加,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可為什麼她絲毫沒有一點欣喜,一點激動,甚至心裡煩躁一片。
“林牧之,給我時間,我會考慮的。”既然不能聲東擊西,那麼她只能用緩兵之計。
林牧之也看出她是在拖,但是也不拆穿她。最起碼她沒有一口回絕。他要的就是個個擊破。
安以若記得當時看 《傾城之戀》的時候,為白流蘇和範柳原兩人動容,他們也許不相愛,在一起也許只是為了各取所需。但是一座城市的顛覆卻成全了兩個人的感情,彷彿冥冥中總有著一隻手,撥動每個人的命運的弦。就像安以若和林牧之,如果沒有那場地震,沒有那個國殤,她不敢保證他們能不能真正走到結婚這一步。
那天下午她如往常一樣在辦公室寫稿,旁邊的一個人對她說:“四川地震了。”
安以若從一大段文案中抬首,扶了扶眼鏡,看了那人一眼:“哦。”然後繼續埋身文案中。
“地震”兩個字的印象對安以若這個南方人來說,只停留在地理教科書和新聞上,那感覺完全沒有以前的一堆文案來的真實和更具壓力。
沒多久,林牧之打來電話。安以若覺得奇怪,平常他基本很少打她電話。
“你那邊還好吧?”
“啊?”
“你們那邊沒有震感嗎?”
“我們這邊樓層低,啥感覺也沒有。”
“哦。沒事就好。那就這樣吧,待會回去小心點。”
安以若掛了電話,立馬上網搜尋,可那時候,除了幾句話的新聞,也找不出其他什麼的。直到當日晚上,訊息,新聞,照片鋪天蓋地的襲來。安以若才知道災情有多嚴重。
那兩天,電視上滾動播出地震的新聞,看著那些不斷上升的死亡人數,安以若都一度懼怕看那些影片或者圖片,全國都沉浸在悲痛和淚水中。街頭巷尾,隨處可見,捐錢捐物的站點,獻血車前常常人頭攢動。
安以若獻血之後回了趟家,看了看父母,所幸家中一切安好。雜誌社裡需要災區的第一手的新聞,安以若當時也不知道被什麼驅使著,自告奮勇的得擔了下來。她只叮囑母親說是外出幾天,也沒敢說實話。
回小屋簡單得整理了東西,想著要不要給林牧之打個電話知會一聲,但一想到估計他也沒時間搭理,就把手機塞回去了。他四川那邊有工程,因為地震的關係,也忙得暈頭轉向,她都好幾天都沒看見他了。
於一淼託人幫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