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哭了。”
問柳抱住她,柔聲道,“都過去了,我知道你是無心的,以後的日子還長,他會原諒你的。 ”
是啊,以後的日子還長,他們,還要慢慢的耗一輩子呢。
只是一輩子啊……
那麼長,絕望的,看不到盡頭。
第三十章 交換
問柳走後的那幾天,瑾蘇也再沒見過喜兒。
她被關在幽深冰冷的屋子裡,整日整日的在黑暗和絕望中醒來,再沉沉睡去。
喉嚨的傷時好時壞,還能發出聲音的時候,她會坐在梳妝檯旁看著銅鏡裡那個面色像鬼一樣白的女子自言自語,而大多時間,她都是對著桌上那好似永遠燒不盡的燭火,一坐便到天明。
她在等著那扇門的開啟。
男人每日的這個時候都會親自來喂她喝藥,直到那碗湯汁見了底,他才會滿意的離去。
那湯碗裡裝的是什麼,她再清楚不過。
瑾蘇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忍耐多久。
唇邊被抵住了一個溫熱的木勺,她茫然的抬頭,看到一張已被鐫刻在心底的容顏。男人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一個攝人的弧度,他看著她,“瑾兒,張口。”
久久望著燭火的眼睛澀的生疼,她目光空洞,看著男人手中的瓷碗,一動不動。
直到他的聲音再次響起,“瑾兒,聽話,喝了藥,對你的身體好。”
“對、我的身體好?”
她垂著眸,愣愣的重複他說過的話。沙啞破碎的聲音在屋內響起,難聽的像是林間野獸的低吼,再找不回曾經清麗婉轉的模樣。
微微側過了頭,勺中的湯藥便滑落在少女雪白的衣領上,勾勒出一道暗色的痕跡。
男人的眼眸不動聲色的暗了一暗。
“第七日了。”
瑾蘇雙手環膝,慢慢朝床頭縮去了一些,低著頭,喃喃自語,“還不夠嗎?”她說,“你當真恨我至此,非要徹底將我毒啞才肯罷休嗎?”
罷休?
不。
永遠不會有那一天。
修長的手指輕輕擦去她衣上的水漬,瓷碗又向她唇邊靠近了一點,“張開嘴,喝下去。”
“為什麼?”
耳邊是女子破碎的質問低喃,蕭望勾起唇角,“我不喜歡你從前說話的聲音,如此毀了,正合我意。”
“失心散,不是我下的,望哥哥,你信我。”
她試圖解釋。
“恩,我信。”
他根本不信。
瑾蘇埋下頭,突然就笑了,笑的眼角泛酸,笑的滿心滿眼的絕望。
儘管埋在厚厚的被褥裡,手腳仍是冰冷的可怕,她不再說話,伸手端過那碗湯藥,一飲而盡。
苦澀順著喉嚨一直蔓延到身體各個角落,末了,她放下藥碗,抬頭看他。蒼白的面容無一絲血色,她無聲開口,‘如此,你可滿意了?’
不。
她那麼清楚的明白,他心裡的恨,甚至不會因此而減少一分。
將頭埋在被中,她重新躺下,背對著他,閉上了眼。
身後的男人久久沒有動作,只是無聲站在床前。瑾蘇沒有睜眼,不知道他在以何種情緒自己,她甚至也不想知道。她很累,一夜未眠,再沒有力氣面對著那人,去承受他滔天的恨意了。
燭火一點一點的燃著,瑾蘇以為自己當真會安然睡去時,敲門聲卻驟然響起。
“進來。”
她聽到身後男子低沉的聲音。
門被從外推開,那人的腳步聲慢慢接近,直到停在床榻前。
“何事?”
“主人……”子夜見榻上那名女子,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