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交出瑾兒。”楊廣也不回頭,冷聲道,“說出來,我便放了你。”
“殿下認為我會怕?”
他嘴唇泛白,卻還是笑。冰冷的,滲入骨髓的溫度。
那一層厚厚的蜂蜜伏在他鮮血淋漓的傷口之上,濃烈的香甜氣息瀰漫了整個牢房。只一瞬間,幾乎所有的鼠蟻傾巢出動,爬上他的胸膛,啃食著那香甜的蜂蜜,一口一口,去咬他胸膛上的血肉。
“呃……”
蕭望眉間冷汗纏繞,胸膛上火辣辣一片,那細小的傷口,卻是帶著致命的痛楚。
楊廣冷眼看他,“若是受不了,便立刻說出瑾兒的下落!”
“你……你做夢!”他撇過頭,身上的痛楚讓他幾乎發不出一言,“楊廣,你即便殺了我又如何,她是我的,你還是改變不了,她早已經是我的人了!”
“蕭望!”
他怒吼著,嫉妒的情緒早已把他灼的沒有了一絲理智!挑起手中的長鞭,他狠狠向前揮著。
血肉模糊。
那慘烈的景象竟讓那看慣了殘忍場面的獄卒都覺得這護國將軍,就馬上會在下一刻疼痛致死。
楊廣抿著薄唇,修長的手指挑起火熱的烙鐵,一寸寸,向前移去,“蕭望,本王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出瑾兒的下落!”
“休……休想!”
“冥頑不靈!那你便休怪本王心狠手辣!”
他持著那方炙熱,直直向前貼去。可就在離他胸膛不足一寸之處,門外竟傳來一句低啞之聲。
“住手!”
楊廣黑眸微眯,轉過頭,看向那不速之客,“哥舒瑀?你來做什麼?”
那英挺男子一步步走近,黑色錦袍上刻著暗色花紋,顯得他整個人愈發沉靜。他開口,看著那被掛在高臺上奄奄一息的男子,黑眸漸暗,聲音聽不出情緒,“放了他。”
“你說什麼?”
他似乎沒太挺清楚,“哥舒瑀,你再說一遍!”
“我說放了他,”男人握拳,重複著,“太子,你不可以,就這樣殺了他。”
“哦?你不是很恨他?”楊廣看他,嘴角浮起一記冷笑,“哥舒大人,我以為你看見他被折磨致死,該是感謝本王的。”
“恨?我恨不得殺了他!”
哥舒瑀緊握著拳,努力不洩露一絲情緒,“我只是不甘心,我還要他嘗試眾叛親離之痛,親人喪生之苦,他的命,只能我來取!”
“你以為,本王為何要聽你的?”
“你沒得選擇。”
他冷聲,“太子妃餘毒未清,若是沒了我的解藥,你猜她會怎樣?還有我在突厥的勢力,若我掉頭與你為敵,而你又殺了蕭望,兩方夾擊之下,你想要登上大寶便會比登天還難!”
楊廣持著那烙鐵的手有一絲鬆弛,卻還是僵在那兒,不抬起,也不落下。
男人輕笑,看著他猶豫的樣子,貼近他的耳旁,低聲道,“太子殿下,難道就不想得到太子妃了嗎?”
他猛然抬頭,“你有辦法?”
“那是自然。”他轉過身,看著高臺上之人,“現在可以放了他吧!”
楊廣沉思著,看向一旁的獄卒,揮了揮手。
那小牢頭如同大赦的急忙向前為他鬆綁,放下這借他一百個膽子都不敢得罪的護國將軍。
哥舒瑀一掌揮去,震下他胸膛上還在啃咬著的鼠蟻,看著那一片的血肉模糊,黑眸愈發的深。雙手撐住他已虛軟的身子,腦中一顫,竟又想起了那年初夏,自己不小心墜入山洞,摔斷了腿,奄奄一息的時候,是他救了自己。那時師傅不在山上,他便是這樣撐著自己,不顧夜裡林間危險,硬是走了幾十裡的山路,才尋得了大夫。
那時歲月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