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沐春風的言行舉止,希望汪孚林能夠放過那個可能已經混進了廣州城的瑤女。
汪孚林細細一看,卻只見這與其說是一個鐲子,還不如說是一隻臂釧,還有可以調整大小的活口,接頭兩邊是很精巧的鳥紋,通體都是手工雕琢的紋飾,乍一看工藝非常精細。之所以說是臂釧,是因為尋常女子手腕大小絕對不可能有那麼大,而且如果真的那瑤女遇到打劫。手鐲無論如何都保不住,但藏在袖中的臂釧就不一樣了。可是,他記得瑤族女子的銀飾行頭之豐厚,放在後世也是有名的,可瑤族女子有戴臂釧的習慣嗎?
“咦,居然還有字?”汪孚林細細一看,繼而就遞給了王畿和何心隱,心裡卻在尋思那上頭的幾個字。
賀秀珠吾女芳辰。
PS:昨天見了影視圈的幾個朋友,聽說了一連串禁令,這個不許那個不許,古代歷史政治都快要成雷區了,心情低落…(未完待續。)
第六六六章 螞蟻撼大樹
王畿也好,何心隱也好,要說他們之前同意汪孚林把陳家兄弟帶來,那是對這兄弟二人感興趣,還不如說是對汪孚林感興趣。畢竟,王畿這還是第一次見汪孚林,而何心隱則是在之前祭祀胡宗憲後教了汪孚林一個月便匆匆別過,至今也已經有五年了。
所以,汪孚林帶來的這一對兄弟竟然講述了一段瑤女奇緣,哪怕他們心思並不在這上頭,他們也不禁覺得頗有些意思,那隻似臂釧似銀鐲的東西在他們倆手上把玩了許久,最後才由汪孚林用手帕包上,還給了眼巴巴的陳炳昌。
“在濂溪書院之中留宿女子,不管是瑤女還是漢女,這件事都做得大錯特錯。”先開口的仍然是汪孚林,見陳洪昌張嘴想要說話,他就擺擺手示意其不要插嘴,這才嚴厲地對陳炳昌說道,“有惻隱之心不是壞事,但也要量力而為,帶回原本嚴禁女子留宿的書院號房更是絕對不妥!更何況發現事洩,就威脅同窗,你自己想一想,這聖賢書是不是白讀了?陳小弟,不是我說你,既然你們兄弟二人能來濂溪書院求學來之不易,那麼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一時衝動,不但有可能讓你自己身敗名裂,還會害了你自己的兄長?”
不等兄弟二人反應過來說什麼,他就加重了語氣說道:“而且,我雖告誡過那個劉賢,但只要他不依不饒,繼續把這件事聲張出去,哪怕如今那瑤女已經無影無蹤,你們兄弟二人還能在濂溪書院立足?這樣吧。陳小弟。事情是你自己惹出來的。為了你哥哥,你可敢一個人把責任擔起來?自己去向劉賢道歉,然後去徐山長那裡請辭!”
王畿和何心隱同時眉頭一挑,意外的不是別的,而是汪孚林分明看上去和這兄弟二人認識,卻沒有一味偏向他們二人。畢竟,這事情嚴格說出來,確實是陳炳昌做得不對。若是那時候去求助於其他師長,也未必就一定不能救下人的性命,可在書院供學生居住的號房私藏女子,那就非同小可了!
就在此時,陳洪昌卻忍不住叫道:“汪巡按,小弟才十六歲,這事情不能怪他,我這個當哥哥的可以……”
“不,汪大哥說得對,是我惹出來的。”陳炳昌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稱呼。咬了咬牙就一字一句地說道,“本來就應該我承擔責任。我這就去!”
見陳炳昌深深一揖,隨即轉身就跑了出去,汪孚林看到陳洪昌那震驚到幾乎發木的表情,等到人一下子回過神來要去追,他就立刻開口喝道:“站住!你弟弟如果現在不去,接下來也許這事情就會滿書院流傳,甚至滿城流傳,你是要長痛還是短痛?天下不是隻有濂溪書院可以磨礪學問,他還年輕,日後我可以推薦他去宣城志學書院,又或者南京崇正書院,前提是他這次知錯能改!有些規矩是可以變通的,但有些規矩是不容逾越的,我只希望他明白這點。”
陳洪昌原本滿心覺得世道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