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那就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因此,當馬車被攔停下來,見幾個守卒上前問話,城門口赫然還攔著鐵拒馬,透過車簾悄悄看動靜的他忍不住咬了咬牙。
這一關能過得去嗎?
“官爺,我媳婦病了,岳父不放心,讓我帶她回去看看。您能不能行個方便?”
乾的是打打殺殺的事,廖峰卻能屈能伸,這會兒一身綢緞衣服穿在身上,坐著馬車,還有車伕在,竟有幾分小康人家的做派。他又慷慨大方地掏出十幾個錢給那些守卒,見他們上來盯著男扮女裝的聶五瞅了好一會兒,對那張蠟黃容長臉都沒太大興趣,沒好氣地退到一邊擺擺手放行,他正為之大喜,可緊跟著就傳來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都已經黃昏了,還要出城回孃家?以為別人都是沒腦子不成,弟兄們,給我圍了,找個婆子給我好好搜查一下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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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一章 監房夜話
瞧見那說話的赫然是一個眇了一目,臉上刀疤宛然的中年漢子,聶五登時神情大變。不但是他,廖峰亦是心裡咯噔一下。他們在歙縣城中多停留的這些天可不是白呆的,戚家軍一批老卒如今正定居歙縣,他們早就打探到了,而那位曾經是戚繼光親衛,而且連姓氏也隨了戚繼光的百戶戚良那標誌性形貌,可不是和眼前這人一模一樣?
眼見得四周圍幾個人就這麼圍了上來,聶五幾乎來不及細想,厲聲說道:“大哥,你快走!”
說完這話,聶五一把抽出馬車座位翻板下暗藏的朴刀,立刻跳下車去。然而,他想奮起餘力拖住幾人,怎奈何臀腿腳踝全都有傷,多日重枷戴在脖子上,整個人早已虛弱十分。因此,甫一落地,他就一個踉蹌癱倒在地,只能就勢一個翻滾,竟是狼狽卻實用的地滾刀。可他面對的是最擅長合擊之術的戚家軍老卒,傾盡全力的一刀,面對的卻是虛影一晃,他便失去了人的蹤影,而後肩背上中了重重一擊,整個人不由自主向前撲倒。
而廖峰的反應比以身犯險吸引敵人注意力的聶五要更快,他一躍下車的同時,卻是用力一揮匕首戳在馬股上。拉車的雖只是一匹駑馬,此時吃痛之下頓時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慘嘶,繼而發瘋似的拉車往前衝撞而去。趁著這機會,他想都不想返身就跑,卻不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弦響,緊跟著,他只覺得左肩猛地一陣劇痛。他顧不上背後這箭傷。左衝右突試圖躲閃。跌跌撞撞又向前跑了數步。卻只見迎面恰是七八個手持棍棒又或者刀劍的漢子圍攏過來。
這一幕不但發生在小北門,還發生在歙縣很多處大街小巷。一個半時辰後,趙五爺和胡捕頭等分散在各處布控的民壯和快手,全都帶了好訊息回來。無論是此前枷號示眾的犯人,還是後來劫走犯人的那些人,甚至還有各處接應者,全都一舉擒獲,無一漏網。當然。在這種硬仗之下,汪孚林繼之前的麵粉奏效後,此次慷慨提供的,在普陀山和佛郎機人交易換來的胡椒麵在第一個照面下發揮了巨大作用,將戴著口罩的行動人員的傷亡率降到了最低。
只有一個倒黴鬼貪功心切嗷嗷直叫最先衝上去,結果在胡椒麵餘波之下眼睛受罪英勇趴下,但清洗之後就活蹦亂跳了。
這時候,葉縣尊之前慷慨大方地把太湖群盜讓張佳胤帶回去,此次親自出面向歙縣幾家大戶借了十餘二十個精壯可靠的家丁,這樣的先見之明就顯得很可貴了。因為歙縣衙門的牢房被塞得滿滿當當。完全不夠用,甚至不得不把原本一部分輕罪犯人給騰出來關到縣衙之外的班房裡!
而牢房裡關的。全是連日以來抓到的那些各式各樣有名頭又或者沒名頭的盜賊。
這一次,葉鈞耀當然不會再用晚堂來審問犯人了,而是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