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成分,成為革命的依靠物件,胡榮花跟著他就很沾光。
那時候,農會劃定成分時,一度想把胡榮花定為地主出身,要給她戴一頂“壞分子”帽子。有點懦弱又少言寡語的孫滿倉,竟然發了一次威風,背了一口鍘草用的鍘刀,說誰給胡榮花戴“分子”帽子,老子就和他拼命。他在農會主席劉大爺門前,蹲守了兩天兩夜,嚇得劉家一家老小不敢出門兒。劉大爺想,兔子急了也咬人,就出來安慰孫滿倉:“滿倉,又不是我要給你老婆戴帽子,事出有因嘛。你彆著急,我們再研究一下。”
於是,劉大爺召集來農會的幾個幹部開會。大家分析到,按說這個胡榮花也是苦出身,是惡霸地主孫乃器花三十塊大洋,從要飯的叫花子手裡買來的,沒有享過幾天福,於是,農會的幹部們就決定不再給她扣地主分子帽子了。從此,劉大爺的兒子劉慶典恨死了孫滿倉,地主的小老婆胡榮花卻愛死了孫滿倉。
胡榮花這女人,膚色較黑,臉長得卻很俊俏。眼兒媚,乳房高,腰部細,屁股翹,說話嗲,走路飄,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味兒。她有一個小毛病,就是經常害偏頭疼,兩邊鬢角輪換著貼小膏藥。她的小膏藥,不是攤在白布上,而是攤在紅布上。鮮紅的膏藥片兒,貼在鬢角上,不但讓人不覺得醜,反而增加了幾分###。在許多光棍漢眼中,胡榮花差不多就是七仙女下凡。她雖然愛孫滿倉,但這種愛更多的是感激成分。她在和孫滿倉共同睡覺的第一個晚上,就覺得孫滿倉沒多大用處。兩個人都急了幾身大汗,也沒有能夠把那個小蟲蟲兒,抿進小洞洞兒。她心裡只怪自己的命不好,先是嫁個糟老頭子,讓孫乃器的指頭受用;又嫁了個外強中乾的莊稼漢,連指頭受用也不會。即使這樣,她仍然待孫滿倉很親,給人說話,總是“俺的倉”怎麼怎麼的,親暱無比。
時間久了,胡榮花到底挨不過正常的生理需求,就不斷鬧出點###韻事兒,在地裡、麥場裡與一些野漢子苟合。嚐到甜頭後,一發不可收拾。孫滿倉本事不濟,偶爾動興與胡榮花###,都以失敗告終。只有在這個時候,胡榮花非常厭煩他,推開他,給一個脊背,獨自嗚嗚抽泣。
孫滿倉心裡有愧,對胡榮花與其他男人親熱,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心裡常常安慰自己說,為人不可妄貪,有人做飯,有人心疼就行了。反正胡榮花是自己名正言順的老婆,兩腿間的那玩意兒又不是米麵缸,挖點少點。心裡逐漸麻木以後,乾脆來個眼不見,心不煩,除了吃飯,就一直住在牛屋裡,任憑胡榮花與野男人縱情折騰。
過了幾年,胡榮花生了不知誰是親生父親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老大兩歲時得破傷風死了,只留下了一個孫二孬和一個孫丫丫。胡榮花的“破鞋女人”稱呼就在鄉親們中間流傳起來。
寨子裡的男人們就是奇怪,胡榮花的名聲越臭,就越有人想沾她,弄得寨子裡的女人,看見胡榮花就“呸”她,還嚴加防範自己的男人。許多男人吃不到胡榮花的“豆腐”,只好在夢中和胡榮花胡搞一氣。倒是胡榮花生了兩個小子之後,###變得下垂,面板開始鬆弛,黑色變成煙青色,想她的人才少了。只剩下幾個光棍漢還是她的老相好,經常掂一捆菜或者幾斤麵粉,悄悄地去和胡榮花親熱一回。
這胡榮花很有長處,她一段時間只和一個男人來往,對其他人並不兜攬。沒有好處她也不幹,有了好處,儘量用在男人和兒女們身上,可她自己畢竟在孫乃器家中過好日子習慣了,有些好吃懶做的小毛病。久而久之,戴了一頭綠帽子的孫滿倉,兒女雙全,嚐到了物質上的甜頭,小日子過得比別人稍微滋潤一些,完全沒有了廉恥和嫉妒,對子女和老婆疼愛有加。
可是生活畢竟太糟糕了。這一年過罷春節,到了三四月份,正是春荒時期,我們寨子裡的好多人家,吃了上頓沒有下頓,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