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3/4頁)

吃了個jīng光,只有老漢的莊稼還保留了一多半。緊接著,成千上萬的蝗蟲如同一陣風一樣“呼啦啦”飛走了,同時也帶走了本來屬於數百人來年生活的口糧。

那些剛才還在祭拜的人都已經站了起來,各自跑到自己的地頭,看著光禿禿的田地號啕大哭。只有老漢忙著掩埋土溝裡的蝗蟲,一邊埋一邊罵著“賊老天,死老天,直娘賊。”

梁山伯聽著眾人的嚎哭,再聽著老漢的狂罵,心中深受感觸,一個念頭開始在腦中盤旋:“我自幼修習儒業,一言一行都試圖遵照聖人的教化,不敢稍有偏頗,然而學至今rì,聖人的話語我完全理解了嗎?看來還沒有!孔子講‘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這‘三畏’究竟何解?是夫子講錯了,還是我理解有誤?”

他一面轉身緩緩往回走,一面陷入了沉思:“如果按字面解釋,‘畏天命’,就是說人只能聽天的話?天讓我死我就得死?那麼天究竟代表了什麼?我又算什麼呢?難道說人命連一隻螞蟻都不如?‘畏大人’,我為什麼要畏大人?同樣是人,這個大人的權力為何這麼大?他的權力是從哪裡來的?憑什麼他讓我往東我就只能往東?難道說稍微偏點都不行?‘畏聖人之言’,聖人的話難道全是對的?難道就不能違背一絲一毫?”想到這裡,他又憶起英臺曾經強烈抨擊的話,聖人言“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不管怎麼說,這句話顯然有些問題。

“如此看來,這‘三畏’要麼是聖人講錯了,要麼還有別的意思,不能僅從字面意思來理解。”他一面走一面搜腸刮肚地琢磨:“ ‘天生神物,聖人則之,天地變化,聖人效之’,這個天究竟指的是什麼?‘大人與天地合德’,這個大人又指的是誰?什麼樣的人才能算作大人?是說來自官府的人嗎?還有啊,究竟什麼話才能算作‘聖人之言’?是不是聖人的每句話都必須遵從?”

他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對他來說,這些問題實在太難回答了。說實話,別說是他,就算千年之後,恐怕也有很多人搞不清楚。

他剛剛走回縣衙,就有一個年輕的衙役前來請示:“老爺,大事不好了!全縣蝗蟲肆虐,我們該怎麼辦?是否要徵集百姓奮力滅蝗?”

梁山伯遲疑著沒有發話,眼見衙役瞪著眼睛瞧著自己,不得已只能擺擺手:“你先下去,我要招集官員議事!稍候再定。”

不一會縣裡的主要官員都到了,大家開始討論滅蝗的問題。

眾人議論紛紛了好半天,結果反對滅蝗的佔了九成,這些人的說法是:“凡天災,安可以人力制也!且殺蟲多,必戾和氣,願公思之。”

支援滅蝗的只有三五人,其中一個是縣裡的捕快統領,名叫趙德彪,生得五大三粗,桌子拍得“啪啪”響,叫道:“我說你們這些人,敢情自己有幾石俸祿,就不管百姓的死活!不去滅蝗,百姓都沒有吃的!到頭來去你們家吃飯?”

有人反駁道:“那麼多蝗蟲,你滅也滅不了!白白荼毒生靈,惹得上天降罪,只怕會有更大的禍患!”

趙德彪肺都氣炸了:“荼毒生靈?滅蝗荼毒了誰的生靈?到底是蝗蟲的生命重要?還是老百姓的死活要緊?”

隨即有人怯怯地道:“蝗災降世,那是天意!天命不可違啊!”

趙德彪講不出更多的大道理,只能叫著:“我不管什麼天命!違了又怎麼著?讓老天爺來找我!”

反對滅蝗的人紛紛指責:“說你什麼好呢?天意不可欺,你知道什麼意思嗎?無知者無畏,就是說你呢!”

一個年過花甲的書吏插言反駁:“《泰誓》曰:‘民之所yù,天必從之。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周公曾言:‘天意就是民意’‘能得民心,就能得天命’。因此之故,滅蝗實則是順天而為!”

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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