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方百計打聽到了周叢文的宿疾,好容易在飯菜裡動手腳,讓兩個大夫上吐下瀉,又用同樣的手法小心翼翼引得周叢文舊病復發,就是為了自己能夠藉此顯出來。
他仗著自己會兩手醫術佈下此局,可如今看來很可能要穿幫!而且,誰能想到急救的事情竟然被人搶在了前面,而且救人的正好就是汪孚林!
怎麼就偏偏會這麼巧呢?
“難不成是我這次遇到剋星了?”邱四海煩惱地抓了抓腦袋,最後決定行險一搏,晚上再到周叢文那邊去試一試運氣。
而召來楚福做了個樣子之後,汪孚林便叫來了另一個差役。等到人抬起頭時,卻是小北這次南下帶來的葉家家生子之一葉琪。他先把事情始末給解釋了分明。眼見對方立刻滿臉凜然,道是會盯死那個廚子,他就點點頭道:“小心一些,不要暴露了你自個,安全穩妥第一。”
葉琪正要應聲而去,汪孚林突然把人叫住。他摩挲著下巴,腦海中回憶著剛剛杜茂德的卷子,心裡生出了一個別樣的念頭。
此人既然屢試不第,又已經多年不下場,此番突然下場,卻又如此虛應故事,究竟是幹什麼來的?那違式的卷子裡,會不會藏有什麼玄機?(未完待續。)
第七一四章 深夜逃亡
鄉試三場結束,出場的秀才們人人都如同虛脫了一般,再加上黃昏方才散場,大多數人都會選擇晚上宿在城中,有錢又或者家不在廣州府城附近的,還會繼續盤桓到發榜為止。但是,也有人和大多數人的選擇大相徑庭,某人就是從貢院街經丹桂裡離開之後,就立刻到車馬行租了馬匹急急忙忙趕了出城,直奔家中。那便是非常清楚自己的卷子會遭到帖出處理的杜茂德。
他之前熱衷功名的時候,多次參加鄉試,又怎會不清楚每場試題的字數要求?
出城之後策馬狂奔,當杜茂德趕到大同村口的時候,堪堪已經天黑。他是在從海盜中逃回之後,為了躲避可能有的麻煩,舉家遷到這裡來的,並非原住民。此時,大半個村莊都黑著,畢竟,點燈要花燈油錢,村中富戶少,貧戶多,大多早早吃過晚飯熄燈睡了。在這等時分走在村中路上,卻得十分小心。好在他熟悉路途,此刻趁著天黑勒馬徐行,彷彿留意腳下道路似的,眼睛始終在往四下裡掃來掃去,不知不覺就讓他發現了幾分端倪,微微擰起了眉頭。
當來到自家門前的時候,他輕輕敲了敲門,足足過了好一會兒,裡頭才傳來了聲音:“這麼晚了,是誰?”
聽出是妻子的聲音,杜茂德心頭一鬆,稍稍提高了一些聲音:“是我回來了!”
隨著他這回答,他只聽得裡頭須臾就傳來了說話聲,緊跟著就是開房門聲。急促的腳步聲。當院門在他面前開啟時。他就只見十二歲的兒子杜銘掌燈在前。妻子在後,全都是滿臉的驚喜。兩人將他迎進門後,杜銘卻還探出身子到外頭張望了一下,旋即砰地一聲把門給關了,繼而把燈遞給母親之後,更是手腳麻利地栓上門閂,還在那木質門閂上直接掛了一把大鐵鎖。對於這種舉動,哪怕出門時杜茂德已經有所預料。有所準備,臉色還是一下陰沉了下來。
因此,他等到進了自家正房,立刻低聲問道:“怎麼,我進了試場之後,他們竟然還不放過你們?”
“相公之前走時,說那邱四海見您進了試場,再加上海道副使周觀察也會去當監試官,為了監視你,同時設法搭上週觀察這條線。肯定也會設法混進貢院,這話是沒錯。阿銘到村中四下走動。只見其部屬,不見邱四海本人。但我試圖讓阿銘出村去見他外公,卻被人攔了下來,顯然是不容我母子離開半步。而村中其他人若有和我母子來往,立刻也會有人警告我們,不要玩花樣,所以我最初索性帶著阿銘閉門不出。”
杜妻洪氏雖說小門小戶出身,但公婆雙亡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