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蓬草,
好可憐呀,
沒有錢木梳也買不成,
好可憐呀。
劉之女我哭嘆六聲,
世上留下我這受罪的人,
我穿一條褲子露大腿,
好可憐呀,
哪有褲子來換身,
好可憐呀。
劉之女我哭嘆七聲,
人人都說黃連苦,
好可憐呀,
我比黃連還苦十分,
好可憐呀。
劉之女我哭嘆八聲,
我的哥哥是個老實人,
小妹妹受罪你也不知道,
好可憐呀,
我什麼時候能夠熬成人上人,
好可憐。
劉之女我哭嘆十聲,
我是媽媽心上的人,
熬到我出頭你再來,
好可憐呀,
你來了人家也不理睬,
好可憐呀。
李大山想到這裡,他感到自己的肩上的責任重大,“一定要給大柱子找到一個媳婦,不然我對不起他死去的媽呀。”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九章:大柱子學說書
第九章:大柱子學說書
在上個世紀60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的時候,那時十多歲的大柱子喜歡聽大鼓書,跟著大人東莊聽到西莊,西莊聽到東莊,而且每次都聽到散場子為止,只要哪個書場上還有一個人,那這個人一定是大柱子。大柱子當時聽書,那簡直是走火入魔,飯也不吃,覺也不睡,一天到晚聽得咪咪糊糊,甚至睡夢裡都在學著說書的囈語。這些,現在的小青年也許不理解,可是那個時代確是實實在在的事情。
上個世紀60至80年代的時候,聽大鼓書,雖然不能說是農民的唯一的娛樂方式,但也可以說是一種主要的娛樂方式。能夠請得起戲班子的大隊生產隊畢竟很少。這說大鼓書的比較簡單,一個人,有時是兩個人,報酬也很少,有錢的生產隊唱一場子給個二塊三塊的,沒有錢的,唱一場子給個十斤二十斤糧食,也就行了。更有甚者,有些混窮的說書的,或者是技藝差一點的說書人,什麼也不要,給口飯吃就行,所以哪一個生產隊都能唱得起。有些比較富裕的人家遇到什麼紅白喜事,也有請說書的來捧場的。
收清麥子,打清場,除了秋田管理之外,沒有其它的活兒幹,每個村子都要請說大鼓書的藝人,到村莊上做場子,一部書一說就是十天半個月的,有的甚至要說上一個多月,一本書接著一本書的說。許多人驚訝,那些說大鼓書的人,記性怎麼這麼好,肚子裡怎麼這麼能夠盛貨?會看的看門道,不會看的看熱鬧。實際上這些說書的,所說的書大都是程式化,公式化和格式化,每一個故事,除了故事的人名地名和主要情節的不同,其他大都是大同小異的,特別是那些唱段,在這個故事裡是這樣,在那個故事裡還是這樣。例如,觀戰篇,行軍篇,誇美女篇,貶低人篇,都是一樣的,因此只有記住個故事的大綱,主要人名和地名,把這些一組合,就能夠唱十天半個月,聽書的人,大都是聽個熱鬧,也沒有誰去認真研究。
那些說大鼓書的藝人,很會抓住人心,一回緊接一回,故事一個套著一個,聽得許多孩子入了迷,就像現在好多的孩子迷戀網咖一樣。大柱子就是這些迷戀聽書的孩子中的一個。一些黃花大閨女,聽書聽得入了迷,跟著外鄉的說大鼓書的藝人跑了的,也大有人在。旮旯村先後就有兩個大姑娘,長的十分的搶眼,跟著蘇北的說大鼓書的藝人跑掉了。這個村的何半仙曾經說過,“我們旮旯村最美的兩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那兩個說書的,三斤半的鴨子,二斤半的嘴,論體力不如大柱子,論智力,不如大黑子,可以說是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