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氣沉沉的,目光觸及她時似乎費力地笑了笑,用喑啞的聲音說道:“真……好……”說完,他又閉上了眼睛,彷彿疲憊到了極致。
“那我們不打擾您休息了。”沈修篁說道,拉起薛湘靈回到洞口。
見到了沈老闆的情形,薛湘靈完全沒有了和他鬧的心情,也沒有抽回被他緊握的手,問道:“沈老闆……是怎麼了?”
沈修篁俊美的面容蒙上一層寒霜,那樣冰冷而陰鬱的神情在過去的十八年裡她從未在他的臉上看到過。只聽他說道:“我師父名叫沈鶴,原是太虛宗掌門首徒,在原掌門坐化後繼任了掌門之位。師父有一位師妹,就是繁霜,兩人感情很好,師父原本對她有意,想和她結為道侶,但繁霜卻喜歡上了紫清派的秦齊景。師父尊重她的意願,讓她和秦齊景結了婚。”
“秦齊景為人風流,即使在婚後也三番兩次出軌。繁霜對他的行為非常怨恨,經常向師父哭訴。師父氣憤之下不僅和秦齊景大打出手,而且還逼繁霜回太虛宗,與秦齊景離婚。”
“後來,秦齊景收心了一段時間,潛心修煉,築基成功,到太虛宗哄回了繁霜。但他對師父仍然懷恨在心。師父是個劍修,曾經越級打敗過他,而且他懷疑師父和繁霜有染,就趁著繁霜閉關築基,來到太虛宗想殺了師父。師父沒有築基,自然不是他的對手,雖然倚仗著宗門法寶僥倖逃脫,卻幾乎被廢了丹田。秦齊景喪心病狂又血洗了太虛宗,內門弟子幾乎無一逃脫。”
他說到後來,聲音越發沉重,眼中也流露出難以壓抑的怨恨。薛湘靈幾乎要倒吸一口涼氣,在她聽到的版本里,是沈鶴入魔,用太虛宗內門弟子修煉魔功,這想必是秦齊景為了掩飾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放出的假話。
“師父能行動自如後,曾經想回太虛宗,幸好他事先向散修打聽了情況,知道太虛宗被滅門,各門派正在四處搜捕入魔的沈鶴。他雖然悲憤,卻不得不躲藏起來,混跡於市井。”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才又說道:“師父丹田幾近破碎,此生築基無望,僅靠自己無法報仇,便將我收為弟子,將希望寄託在我身上,希望我日後能殺了秦齊景,為太虛宗滿門弟子報仇。”
☆、去來之非我(七)
他陳述到這裡,都沒有提及自己的身世,薛湘靈雖然疑惑,卻沒有開口詢問,靜靜地聽他繼續說下去。
“其實師父當時定居在安平鎮一部分是因為你,”他側過頭看著她說道,沒有等她詢問,就已解釋道:“太虛宗有可以掩飾外貌和修為的法寶,能瞞過金丹期以下修士的查探,但師父仍然不放心,選擇和你做鄰居。即使有人找到這裡,也會注意到你而忽略我們。我小時候,曾經想讓師父也收你做徒弟,但他不僅不答應,還責令我絕對不能向其他人透露我和他的身份。”
她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不禁略是怔愣,心裡也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只能說道:“我沒有怪沈老闆……”沈老闆雖然面相兇惡,但她一直知道他是好人。她和外婆老的老,小的小,時不時會被流氓無賴騷擾搶劫,幾乎每次都是沈老闆將他們教訓一頓後扭送到派出所。雖然沈老闆有用她做擋箭牌的意思,但要是真會傷害到她,她想他依舊會挺身而出。
“你外婆去世後,我知道你要離開,也知道你對修煉一事瞭解得不多,卻一直沒想好怎麼告訴你,直到跟蹤你進了大芒山。我從小就在大芒山裡尋找對恢復丹田有利的藥草,那時候不是在騙你。祖師所設幻境的事也沒有騙你,我原本只是想找兩三個散修結伴探訪,沒想到竟然是你,這大概就是緣分吧。”他對她笑道。
她對他隱瞞身份心存的怨憤並沒有消失,聽他提起這件事,想起之前縱使相逢應不識的情形,不免惱羞成怒,手癢癢地又想揍人,怒道:“去你妹的緣分!”
但他聰明地沒有在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