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鮮紅一片。她看見這樣的情景,心裡一陣驚恐,很快閉上雙眼,不忍再看。
面前的一切都是這麼令人可怖,真正沙場上的征戰又會是多麼血腥?
在那一刻她才徹底明白,自己不是嫁入了高家,而是嫁入了人食人的帝王之家!
正想著,忽聽高湛開口:“在想什麼?”
“沒什麼。”李祖娥淡淡地說。
見她不冷不熱的神情,高湛不禁忿然,問道:“二嫂,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何總是躲著我,是因為你我是叔嫂,不便頻繁來往,還是因為我長得太像大哥,所以你才……”
“既然殿下一直稱祖娥為嫂,就該知道祖娥顧忌什麼。你我論身份不僅是叔嫂,還是文宣帝的妻子和長廣王的關係,自然不便頻繁來往,更不該一同待在這間房裡。”
李祖娥滿臉不悅,不待他道出一字,便又道:“那麼,妾身就先回去了。”說畢,轉身離去。
高湛面色微怒,卻沒有叫住她,而是靜靜地看著她離開房間。
剛走出大門,李祖娥便看見胡氏站在不遠處。她遲疑片刻,隨即走到胡氏面前,微微一笑,口中恭恭敬敬地喚她一聲“長廣王妃”,然後再無他言。
看見曾經的李皇后如今變得這般恭敬,胡氏暗自偷笑,卻未言語。見她不言不語,李祖娥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很快離開了。
站在一旁的貼身侍女面露疑惑,忽道:“這不是昭信皇后嗎,怎麼在這裡,還從長廣王的房裡出來?莫非他們……”
“他們之間能做什麼,無非是長廣王想要見這個女人,才引她來此。”胡氏依舊看著李祖娥的背影,忽而冷哼一聲,“即使是看在當今聖上的威權,他也不敢霸王硬上弓,逼/奸自己的嫂子。他還沒這個膽量!”
回到昭信宮,李祖娥感覺有些乏累,便坐在榻上休息,過了半晌,讓清蓮拿了杯水。
飲畢,又聽見清蓮開口問道:“娘娘,長廣王妃跟您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只是閒聊罷了。”
“閒聊?”清蓮略顯驚訝。
“嗯。”李祖娥輕輕點頭。
她並沒有說起長廣王高湛,甚至在清蓮面前也沒有提及這個人,似是在忌諱什麼。
這次的見面,讓李祖娥有些不解、不安,又有些茫然……
想起過去年幼的高湛,那雙天真無邪的雙眸,再看到今日的高湛,李祖娥完全不能把曾經的步落稽跟現在的他聯絡在一起。
歲月匆匆,隨著時光流逝,周圍的人與事都變了!丈夫高洋、弟弟高湛和高演,甚至是長子高殷,他們都變了,還有自己……顯然也變了!
李祖娥想起過去的種種,還有這兩年發生的一切,口中不禁發出一聲嘆息:皇宮,當真是個是非之地!
作者有話要說:
☆、殺侄
高殷在位不到一年就被廢黜,叔父高演即位,改元皇建,並將妻子元氏立為皇后,至於皇儲之位卻給了自己的兒子高百年,曾經對高湛的承諾都拋之腦後。
想到自己一心為六哥出力,為他爭奪皇位,如今卻讓侄子做了儲君,高湛心裡自然不平衡。
高演深知高湛因此事而耿耿於懷,憤然不平,於是讓高湛留守鄴城之時,還任命庫狄伏連為幽州刺史,齊國名將斛律光之弟斛律羨為領軍,以此來分割高湛的兵權。
長廣王高湛留守鄴都,濟南王高殷也時常住在那裡,不久,卻有人說鄴城有天子氣。平秦王高歸彥聽聞此事,又想起自己曾為高演篡位出過力,所以怕高殷再次復立為帝,對自己不利,就去慫恿高演將其誅除。
高演也怕自己被侄子奪位,就命高歸彥趕赴鄴城,徵召高殷來晉陽。
在高歸彥趕往鄴城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