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學長單純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追著吳是非屁股後頭求複合。最後吳是非把他揪到體育館後頭沒人地方,臭不要臉地扒他衣服扯皮帶。學長驚恐至極,緊緊捉著褲子問吳是非意欲何為。她就歪嘴笑笑,簡短道:“驗驗成色!”
結果就是學長乾脆利落地同意了分手的提議,從此再也沒有出現在吳是非面前。而對於所謂驗驗的評估,吳是非則始終三緘其口,諱莫如深。
於是一段戀情就這樣結束了,吳媽對於吳是非的譴責也到此為止。
畢竟她回來了,回家了,這是再好也沒有的事。
大家還哭哭笑笑圍著吳是非說話,吳是非覺得疲累,但始終沒好意思趕大家走。
喧雜熱鬧之際,學心理學的發小丁槑一頭撞進門來。
在吳是非眼中,這姑娘一直是獨立冷靜,有主見的,偶爾對人生有些詼諧式的嘲諷。就比如名字,她本叫丁梅,自覺“梅”這個字缺乏現代感,大學填入學資料的時候,她自己給改成了同音不同字的“槑”。可這字太冷僻了,教務處的老師不認識,索性給她打成了“呆呆”。為這事兒,發小們集體嘲笑了丁槑三天,隨後吳是非拍板:“成了,以後你就是我們的二呆!”
叫二呆的人,恰恰是所有人裡最清醒最不呆的。留學期間聽說吳是非失蹤,她是唯一一個沒有慌亂,冷靜分析情況,並相信吳是非能回來的人。
“其實就是自我安慰。”人散後,丁槑和吳是非並肩在傍晚的餘暉下散步,一如童年時候,“我知道你不是會自己尋死的人。沿途的監控也沒有拍到你經過的畫面,我想除了被綁架,沒有更好的解釋來說明你的離開。但綁架都有目的,為財為仇,起碼該有通牒告訴家人你是死是活。我始終相信,沒有屍體,就是最好的訊息。你也一定會回來!”
吳是非抿著唇,不再能像對父母一樣堂而皇之地說謊。怕被這雙琢磨人心的眼看透戳穿,怕一旦說出真相,就連丁槑也不信。而丁槑是吳是非唯一可信賴的人,她不敢冒險失去這份信賴。
當然,關於如何被捲入異界,掉在酒吧後巷時吳是非已經完全想起。就是一陣同樣詭異的風,乍然在巷口形成向上的氣旋,把正在往巷外走的吳是非輕易帶上半空。風裡垃圾四散飛舞,一塊不明的碎片正打在吳是非後腦上,她暈了過去,醒來後便身處了異界。
所以並沒有什麼襲擊,沒有陰謀,一切都只是命運的意外。早一分鐘晚一分鐘,被捲走的都未必是吳是非。實在是可笑的巧合!
但吳是非,又怎麼還笑得出來?
七年了,丟失的豈止是時間?
翌日,前一天來過沒來過的發小全都聚集在吳是非家的衚衕老房子裡。他們有的人在外地出差,撂下電話訂了機票就往回趕,在小院裡看見她,一窩蜂地撲過來,摟著她哭了還哭,親了又親。
他們簇擁著吳是非下館子,要了包間點上滿滿一桌子山珍海味,吃飯,喝酒。
七年沒有沾啤酒了,吳是非喝下第一口竟然只覺得苦,下意識想起了香甜又酸辣的馬奶酒。那是她第一口就愛上的異界飲料,暖暖的,不上頭。她可以跟姒兒還有葉齡徹夜喝酒唱歌,無憂無慮。後來又加上了袁恕。
酒啊,七年裡幫她以解思鄉!
酒啊,如今一口一眼回憶,看見的都是袁恕!
吳是非將杯子放下,藉口姨媽來了,不肯再喝。
邊上就有人遞上了煙,是好煙,一包的價錢可以買十包呂宋。呂宋是吳是非帶到異次元的煙,最後的五支她在袁恕垂危的晚上一氣兒抽完了四支。剩下一支揣在身上,昨天夜裡反反覆覆睡不著,起來在院子裡點著抽完了。抽得滿臉是淚!
接過發小遞上的煙,吳是非駕輕就熟地點燃,吸著。將近四年的時間沒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