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相逢,也許有一點惺惺相惜,但也從沒想過離開那個地方會再見到她。
直到兩年後。
作者有話要說:
☆、向來緣淺(9)
那一年南方的冬天,格外的冷,他又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現實與理想的差距。
江南的冬天,原來可以這樣冷。
灰暗的天空,連綿的細雨,陰溼的空氣,比之北方刀割似的寒風,江南冬天的風更像是凜冽的鞭子,無孔不入,寒冷透骨三分。
那幾天他正被沒完沒了的陰雨天弄得心煩,好端端走在路上又差點被一個冒失鬼撞得跌倒,手裡的書全落在了地上,沾了水漬,一塌糊塗,心裡就堵了口氣。
就在那個時候,才發現那個冒失鬼竟然是她。
他當時驚了一驚,很奇怪為什麼過去了兩年,自己居然還能記得這個奇怪的女孩。
她沒有打傘,一身是水,披散著頭髮,遊魂似的撞了他,她也摔得不輕,裙子上全是泥濘,手掌也蹭破了,雨一衝,血就滴了下來。
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連街角衝出來一輛電動車她都沒有反應。幸虧他眼疾手快把她拉開,只是那輛電動車呼啦經過,雖然騎車的人嘴裡說著抱歉,卻還是免不了甩了兩人一身水。
她倒是無礙,本來就是溼的,倒是他,剛抱起來的一疊書,這下全溼了,他心情非常不好。
再看她一臉茫然,渾然不知所畏的樣子,語氣嚴厲了幾分,“你是怎麼回事?這麼大一個人了,過馬路也不知道看車嗎?這樣很危險,你知道嗎?不單單會害了你,也會害了別人!”
她原本呆呆的,後來倒像是想到了什麼,喃喃了一句,“害了你,也害了別人……對啊,害人害己,真是活該……”
那副模樣,耷拉著頭,蜷縮著身子,雙眼無神,魂不守舍,顯然是受了打擊。
他低頭看到她通紅的眼眶,滿臉的水漬,也不知道是眼淚還是雨水,到底是不忍心,用了抓了她的手,把人帶去了自己在校外租的公寓。
給她找了換洗的衣服,勸著讓她洗了澡,又幫她吹乾了頭髮,沒得到半個謝字。
在面對一碗熱騰騰的麵條時,她舉著筷子,竟然無聲地落了淚。
她說:“我害死了一個人,我是殺人兇手。”
那一年,她十六歲,他二十歲,命運之手在後面推了她一把,她撞進他懷裡,從此糾纏不休。
容博予專注開車的神色變得深沉,騰出一隻手來,抓住辛冉的手,十指緊扣。
“容博予,開車要專心。”辛冉笑著說。
容博予看她一眼,眸色深深,掩在暗黃的燈光下看不太清,只看到他嘴角有笑意,柔聲地說:“你在我身邊,我怎麼敢大意。”
是啊,他怎麼敢大意,只怕一不小心,就會弄丟了她。
與盛世的王總約在“尚”,兩人到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這次請的不只有他們夫妻倆。
容博予第一眼就看到那個男人,一身黑色西服,人群中,頗有點遺世獨立的感覺,是周彥暉。
不得不說,儘管沒表現出來,他的確有嚇了一跳,這突然意外地猛見到,還真的怪驚悚的。
低頭看身邊的人,她盈盈淺笑,毫無變化,發覺他在看她,還調皮地悄悄擰他的胳膊。
容博予恢復神色,挽著辛冉走上前。
王總從人群中迎出來,兩人親熱地寒暄過幾句後,王總竟然要給兩人引薦周彥暉。
容博予不動聲色地和周彥暉握過手,又看著周彥暉和辛冉握手。
不得不說辛冉的表現讓容博予十分滿意,她看周彥暉的眼神,完全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而周彥暉就不一樣了,臉色過於慘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