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地垂下目光,在帶頭大哥正要轉身時忽然一個箭步撲了上去,將他一把撂倒在地,舉起拳頭狠狠砸了下去。
帶頭大哥痛得嗷嗷直叫,迅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大夥兒一窩蜂地圍上去拳打腳踢地將阿力給拖開,只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那躺在地上的帶頭大哥就已經鼻青臉腫被揍得像個豬頭。
鐵門外忽然被警棍狠狠敲了幾下,泛著金屬聲的空氣中,傳來警察恨鐵不成鋼的聲音,“2號,你因為鬥毆需要被多關兩天!要是有人來保你,讓他儘早來!”
“我沒有親人保釋。”丟下一句簡單的話,阿力蜷縮著身子躺了下去。
他不是軟弱,只是害怕被……
一場鬥毆被撕扯開,那帶頭大哥顯然也沒想到阿力居然會動手打人,頓時臉色鐵青,眼中怨氣如毒蛇一般,要不是警察已經到了,一定會再次動手教訓他。
阿力脾氣倔強,始終一口咬定自己在a市沒有親人,倒是警察費勁千辛萬苦找出了能夠將他擔保釋放的人。
三天以後,阿力被警察帶了出來,警察將他手上的手銬解開,說道:“今天有人來保釋你,你可以走了。”
他愣了一下,如今在a市,有誰會親自來保釋他?
帶著一股疑惑,他走出了監獄,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容色妍麗的少婦,她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色襯衫,即使這樣,也絲毫遮掩不住渾圓的腹部,身旁站著一個小心翼翼的傭人,時不時替她按揉著肩膀照顧她。
那少婦見到他,頓時站了起來,美麗的大眼睛閃爍著放鬆的笑意。
阿力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拉扯了一下,疼得想要立刻在這女人面前逃之夭夭,他一直以為,以後再也不會有跟她見面的那天,畢竟今世不同往日,他和她,再也不是當初的那般境地了。
見他神色僵硬地站在面前,並沒有重逢之後歡愉的表情,阿秀眼中的笑意也慢慢收斂了,她淡淡道:“你沒事就好,我還有事,先回去了。”她示意一旁的傭人遞給阿力一個鼓鼓的牛皮紙袋,“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你收下。”即便心中有再多想說的話,到了如今也只能化作一句“珍重”,她知道自己和他,早已回不到從前那段日子,人生各自向前,才會令彼此都釋然開心。
阿力緩緩伸手接過牛皮紙袋,手指輕輕撫摸便知道里面裝的是錢,他艱難地嚥下心中那股酸澀的表情,怔怔看著她,“你什麼意思?”
她柔唇微啟,一臉歉意,“過去是我對不起你,這筆錢希望你能拿去做點小買賣,以後離開a城好好生活。”
在她矜持貴氣的舉止下,阿力緩緩閉上眼睛,無聲地笑了。
從前在單家,他是修建草坪的小工,她還是做著粗活的傭人阿秀,即使她做錯事了被驅逐出單家,他也仍舊義無反顧地跟著她離去,他對她傾注有多大的愛,此刻對她的無情就有多麼的恨。
為什麼直到此刻她才願意道歉說是錯了?不是因為她真的覺得錯了,而是高高在上的她早已不再介意過往的那一段是是非非,他像只螻蟻一般需要藉助她的救濟才能活下去,她,得到了想要的,對過去早就釋然了。
想要對方死心其實並不需要做什麼,誰先從一段糾纏不清的往事中走出來,誰就成功地做到了殘酷無情。
傭人似乎察覺到了阿力不穩定的情緒,有些害怕地拉著阿秀的衣服,小聲道:“少奶奶,老爺吩咐了,今天要早些回去,咱們還是快點走吧。”
眼見該說的話都說了,阿秀收回目光,扶著傭人的手正要走,忽然聽到牛皮紙袋的撕裂聲刺耳地傳來,一下又一下,用力而又決絕,她怔住了,忍不住回頭看去,只見阿力揚手一揮,漫天的紙幣彷彿寒冬的一場大雪,覆蓋了他與她之間的整片天空,飛舞的凌亂紙幣中,她看見了阿力眼中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