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讓我死守定州,以防藩王謀反。”
“皇上信任王爺,突然之間說王爺造反,可之前並無任何徵兆。皇上召各位藩王進京,卻未說原由,又讓將軍死守定州,而我爹卻在此時謀反,薛將軍不覺得奇怪麼?” 玉清端過茶盞,輕啜一口。
“若是胡相謀反,這一切定是胡相所為!”薛貫忿道。
玉清輕輕撥弄盞中茶葉,“既然是我爹所為,我爹何來的權力?我爹雖能調動京畿戍衛,可是皇上身邊有三千御林軍,不可能沒有一點發現,更何況,沒有兵符,如何調動三十萬大軍。還有,如何頒下聖旨讓藩王進京,又不說原因。”
薛貫雙眉緊鎖,“皇上定是被宋相挾持。”
玉清放下茶盞,淺淺一笑,“皇上被挾持,貼身侍衛和三千御林軍就沒有一個發現麼?滿朝臣工就任由我爹如此犯上麼?薛將軍可別忘了,皇上的龍體每況愈下,去年離京時,太醫就診斷,若能戒酒靜養可保三年無虞,可是若繼續嗜酒如命,那就很難說了。”
“王妃的意思……”薛貫扶案而起,目中惶恐。
玉清目光黯淡,聲音低沉,“皇上只怕已經駕崩,不然我爹無法掌控京城。皇上崩逝,我爹應是秘不發喪,軟禁太子,同時頒下聖旨詔令藩王進京,並令你堅守定州。”
父親雖權傾朝野,百官趨炎附勢,但皇上若沒駕崩,臣工必不會任由父親倒行逆施,臣工雖貪圖榮華,但也不是誰都願意揹負謀朝篡位和弒君的罵名,這天下畢竟姓高。倘若皇上駕崩,就另當別論,大多臣工的態度應是作壁上觀,太子無勢,軍中沒有兵權,朝中沒有權臣,身後沒有外戚,太子若是自己退位讓賢,頒下禪位詔書,由父親登位,對於臣工而言,就是一舉兩得,他們依舊可以繼續享受榮華富貴,又不用揹負罵名。
薛貫緊閉雙目,憤怒湧上眼底。臣工無能只知明哲保身,宋相謀反事成,他們皆大歡喜;若是事敗,他們定是會以性命受制於宋相為藉口,為自己脫罪。
“胡相謀反並無鐵證,”薛貫淡淡道,信函只說裂雲峰一役,“一切只是猜測而已。”
“難道我還會陷我爹於不忠不義麼?”玉清見薛貫不答,抿唇一笑,“明日伏茂就會率軍趕到,一切自會見分曉。”
玉清拂袖欲走。
“且慢,王妃既知道簡平王未去京城,可否告知簡平王人在何處?”簡平王沒有進京,他是知道的。只是王妃如何得知,三軍又是如何會師定州,看來這簡平王已是凶多吉少了。
“簡平王通敵謀反,本宮便去拜訪他,想帶他一道進京面聖,由皇上處置,怎奈簡平王誓死不從,墜崖身亡。” 玉清淡淡的說道,臉色平靜如淨月。
簡平王死有餘辜,他與宇文護應早就相識,他以為他是皇子,是王爺,他與父親合謀害死元將軍後,父親就一定會幫他圖謀江山,殊不知他也只是父親手中的一枚棋子,父親早已與宇文護暗渡陳倉。
若非因高演中毒,她去周國採藥,迫使宇文邕回周國,她也不會收的這些信函。看來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高浚。凡物有起因,必有結果,當真是一切自有定數。
薛貫望向王妃,明知簡平王謀反,還去拜訪,這個女子倒是頗有膽識,深沉的眸子裡不由的劃過欽佩之色。
☆、伏將軍中計交虎賁 胡玉清施計取定州
次日,太陽偏西,未時,正是小憩片刻的時候,伏茂率大軍趕至。
昏暗的房間裡,伏茂正一身鎧甲未卸,向王妃行禮。
“伏將軍無需多禮,請起,”玉清伸手虛扶,回身坐下,“伏將軍日夜兼程,一路辛苦了。”
伏茂起身立到一旁,“王妃言重了,微臣身負皇命,平定叛亂,不得有誤。陛下信任微臣,派微臣前來,微臣只覺榮幸,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