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朝主營方向而去,警訊驚動軍中將士,紛紛出動阻攔,但那金猊速度極快,樵枯道長隨後施展身法,但凡路過營帳,便不由分說一掌劈去,但聽轟轟之聲此起彼伏,沿途軍帳皆被毀得不可收拾,亦將趕來阻擋計程車兵攔開,整個營地頓時混亂不堪。
“轟”地一聲大響過後,那金猊越過兩名士兵,倏然當空一嘯,便向主營左側一座軍帳急速奔去。
“就是這裡!”樵枯道長忽提真氣,瞬間超過金猊,搶向前方帳門,仲晏子亦是速度陡增,兩人幾乎同時到達帳前。
前方忽現劍氣!一者霸烈似火,一者凌厲如風,正是聞訊趕來的墨烆和靳無餘及時出手。帝都兩大高手聯手一擊,誰人又敢輕視,樵枯道長身子一頓,怒喝聲中翻掌拍出,仲晏子目光一沉,亦是同時出掌。
兩道掌力貫空,直面迎上劍光,頓時一聲巨響如金鐵交鳴,墨烆、靳無餘身形爆退,心下無不震驚,不知何處突然闖來這樣兩名高手。
此時靜垂的帳門忽地一動,一道劍光,仿若驚鴻秋水,帶著尖利的輕嘯劃破月色,迎面射向樵枯道長與仲晏子之間,正是覷準兩人舊力初消、新力未生之機,時間拿捏可謂精巧無比。
劍鋒寒氣,迫面如霜,仲晏子原本便陰沉的面上怒氣驟現,大袖疾揮,虛捲來劍,手底真力吞吐,使出卸力手法,一掌向外送去。
帳中出劍之人正是且蘭,她劍法雖妙,但內力卻如何與仲晏子抗衡,被他真力一帶,借勢出帳,驚呼道:“師父!”
仲晏子滿面怒容,欺身上前,揮手拍向她劍鋒。這一招若被擊中,浮翾劍必定脫手,且蘭幾乎不假思索,本能地手腕一沉,浮翾劍劍尖飛爍,數朵劍花當空綻現,直取對手“太淵”、“神門”兩穴。
這一招奇峰突起,角度奇巧,可謂妙至巔毫,就連樵枯道長和其後趕來的天遊子都忍不住大讚一聲:“漂亮!”
這聲喝彩無異於火上澆油,仲晏子臉色鐵青,變指為掌,直拍且蘭劍鋒。
浮翾劍法一招既出,後面變化自生,半空中數道劍光錯閃,仿若輕羽飛旋,細網密織,竟逼得仲晏子回手撤招,且蘭移步旋身,倏然後退三步,心中卻是懊悔不已,匆忙撤劍,屈膝一拜:“師父息怒,且蘭知錯!”
仲晏子先前出手,若是將且蘭長劍擊落,小懲一番,便也罷了,誰知竟被她攻了個措手不及,原本便惱九夷族相幫王族,這一下更是怒火中燒,沉聲喝道:“女生外嚮,留你何用!”說罷一掌便向且蘭背心拍去。
“老友住手!”天遊子與樵枯道長離得最近,見狀都是嚇了一跳,急喝一聲出手欲攔,豈料有個身影比他二人更快,但見月光玄衣一閃,一道陰柔沛然的掌力與仲晏子當空相交,“嘭”地一聲震動,那人攜了且蘭趁勢後退,飄然落至帳前。
此時商容等人先後趕至,急命影奴搶先護住大帳,四周墨烆、靳無餘以及一眾將士撫劍跪拜,齊聲道:“見過王上!”
月下風中,但聞一聲低低輕咳,子昊左手隨意一揮,轉頭看向懷中之人,微微嘆道:“傻丫頭,王叔正在氣頭上,你就不知避一避嗎?”
且蘭被他挽在身前,驚魂甫定,他眼底含笑的微光仿若深潭月色,水底幽香,竟看得人心頭輕輕一顫,夜風之中,他的袖袂輕拂她的髮絲,他的指尖輕觸她的掌心,那絲清冷而沉定的力度,是一種保護的姿態。
子昊出手救人,影奴守兵包圍大帳,也不過電光火石的剎那。樵枯道長召回金猊,冷眼看這陣勢,已知含夕定在帳中,開口道:“真是好大的架勢,老酸儒,你怎麼說?”
仲晏子面色未霽,冷冷道:“正主來了,該怎樣便怎樣,哪那麼多廢話。”說著含怒看向子昊,“還不放開且蘭!”
子昊抬頭,笑了一笑,嘆了口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