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之上,赤焰軍諸將即便對此頗為不滿,卻也不敢拿軍令玩笑,軍情xxx事務仍是要向主帥稟報請示。白信施禮相見,將赤鳶帶回的密信送上,“奚師弟送出訊息,今晚三更天鼓峽襲城,他必是尋到良機,能夠裡應外合。”
皇非看了一眼密信,道:“天鼓峽?那處地勢極其險要,天塹險道僅容一人勉強透過,不可能派騎兵大舉進攻。”
白通道:“暗夜襲城只選精銳好手即可,各營騎兵只要做好攻城的準備,一旦兄弟們成功入城,大軍即可揮師強攻,玉淵城不愁不破。”
皇非點頭道:“如此說來,天鼓峽必要偏勞隱字營的兄弟了,不如便由白將軍親自領兵,也方便與城中配合。”
白通道:“此次行動事關重大,末將恐難當大任。”
皇非哈哈大笑,“若我沒有記錯,白將軍是那日在點將臺上唯一沒有受傷的人,將軍的武功造詣絕不在如衡、樂乘等人之下,又何必如此謙遜?”
白信抬眼與他對視一瞬,便道:“若是軍令,末將自當遵從,但只盼主營騎兵莫如前夜,遲遲不見發兵。”
皇非笑道:“那白將軍行動之前,切記檢查煙火訊號,以防意外。”
“君上放心,一切會由奚師弟安排,如此或許更加穩妥。”白信面上未有異樣,心中卻是暗自冷哼。前夜阻擊王師,飛狐陘赤字營守軍遭遇王師主力,幾乎全軍覆沒,上將如衡亦殞命敵手。敵軍突襲之時,主營大軍增援斜□,卻發現王師以火把惑敵,看似聲勢浩大,實際兵力不過千餘。待到發現情報有誤,飛狐陘已被敵軍攻破,王師順利入城,事後追查下來,卻從倖存的赤字營戰士口中得知飛狐陘甫一開戰便遭敵軍主力強攻,但因傳信煙花出現問題,以至貽誤戰機,損兵折將。
宣王一怒之下,將當日負責製造煙信計程車兵斬首示眾,如衡領兵不利戰敗身亡,本是重罪,念在其人已死,開恩作罷。白信素與如衡交好,兼且心思慎密,總覺事情頗為蹊蹺,暗中放出赤鳶巡查山野,終於發現那晚落在峽谷中的煙信,帶回營中仔細檢視,赫然發現內中燃藥已被人用鉛塊調換,僅留底部一點,所以即便衝上天空,也絕不可能爆炸發出訊號。此事與風字營斥候之死聯絡起來,隱約令人感覺赤焰軍中有些不同尋常的陰謀正暗中醞釀,但目前並無確鑿證據,是以並未向宣王稟報。正思忖間,忽見少原君望向帳中,含笑問道:“聽說將軍近日看察風十二的屍身,可是有所發現?”
白信側頭道:“從風十二體內經脈受傷的狀況來看,
致他死命的劍氣十分霸道,那人所用的兵器乃是堪比血鸞劍的絕世利器,武功造詣亦是不凡,所以方能御真氣劍氣為一,傷人於無形……”話說至此,他忽然閃了皇非腰畔佩劍一眼,眸心有種詫異的表情乍現即逝。皇非與姬滄換回佩劍,原是兩人之間私事,本便不為人知,等閒人平時也不會特別留意,但此時突然看在白信眼中,卻化作一個令人驚駭的念頭。
皇非看著帳中風十二的屍首笑道:“堪比血鸞劍的利器,當世並不多見,詳加調查總會有些線索。不打擾白將軍了,今晚行軍計劃便如此決定,稍後我會傳令三軍,準備入夜攻城。”
白信略一低頭,目送他帶人離去。皇非在馬上看似無意地回頭望了他一眼,俊眸深處,似有微芒隱現。
巡視三軍之後回營,皇非揮退侍衛獨自入帳,一側屏風之後突然無聲無息現出個人來,便彷彿牆上揭起一道剪影似的,若他不動,誰也不知帳中竟然另有他人。皇非俊眸一挑,隨手微振衣袖,一道凌厲的掌風便向著來人肩頭掃去。
“君上!”那人眼見勁風襲體,匆匆叫得一聲,身子一晃向上拔起,忽然在燈下一閃便不見了蹤影,再下一刻倏地從帳壁之上現身。皇非掌勢斜去,去勢之快匪夷所思,卻又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