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現在還言之過早。但我們並不會因為一個人良好的品性而愛上她。”
菲爾博士反射性地抽了幾口煙:“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我們通常不會承認。只不過,我過去從沒有覺得這麼困擾過,個人的動機(請恕我得這麼遷回地說)似乎使得另一個人的動機變成愚蠢的行為。
“昨晚,我拐彎抹角地問了瑟彤小姐幾個問題,”他繼續說,“今天我會直截了當。但我怕這麼做並不妥當。最好的辦法就是先跟芭芭拉·摩爾小姐取得聯絡……”
“等等!”邁爾斯站起來。“我已經跟摩爾小姐取得聯絡了!就在你進來不到5分鐘前,她打電話來!”
“然後呢?”菲爾博士說,立刻提高警覺,“她打來做什麼?”
邁爾斯說:“說到這個,我根本不知道,我壓根忘了問她。”
菲爾博士盯著他好一會兒。
“好小子,”菲爾博士喘了口大氣,“我們兩個好像越來越有默契。我儘量避免發表失去理智的意見,我一向謹守這種作風。但是你說了什麼?你有沒有問她關於吉米·摩爾的事?”
“沒有。史蒂芬·科提司當時正好進來,我還來不及問。但我記得你曾說過,她也許可以提供我們一些資訊,所以我今天準備進城去見她,”邁爾斯苦惱地說,“蓋爾斐司大夫為瑪麗安找了一名護十。不過,大家都說我是引狼入室的罪魁禍首。”
邁爾斯眉頭越皺越深,神色越來越黯淡。
“費伊·瑟彤無罪!”他大喊。要是勞倫茲·蓋爾斐司大夫這時沒出現的話,邁爾斯會扯開嗓門繼續說下去。大夫一手拿著圓形禮帽一手拎醫務包。穿過門廊走進會客室。
蓋爾斐司大夫,中年男子。有著一頭灰髮,面容和藹可親,行為舉止一絲不苟。他不知道在想什麼,進門前遲疑一了一下。
“漢蒙德先生,”他說,對邁爾斯和菲爾博士笑了笑。“在我再度探視病人以前,我想先跟你借一步說話。”
“好的,當然沒問題。你不用顧忌在菲爾博士面前說。”
蓋爾斐司大夫關上身後的門,轉過身來。
“漢蒙德先生,”他說,“你方便告訴我,是什麼讓病人受到這麼大的驚嚇?”
他舉起手上的圓形禮帽。
“我這麼問,”他繼續說,“是因為這個驚嚇過度的病例是我碰過最棘手的。這麼說吧,驚嚇過度通常會伴隨一些肉體上的傷害,而你妹妹卻完全沒有,”他猶豫一會兒說,“這位女士平常是精神容易緊張的人嗎?”
“一點也不!”邁爾斯說,感覺喉嚨緊緊的。
“不,我不該自己妄加揣測,但她身心的確健壯無恙才是,”他停頓一下,隱約有不祥的預感。“顯然是有什麼東西從窗外進來要接近她?”
“這就是問題所在,大夫。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喔,我瞭解了。我希望你們能告訴我——有沒有跡象顯示是宵小入侵?”
“就我的觀察是沒有。”
“你們報警了嗎?”
“看在老天的分上,還沒有!”邁爾斯脫口而出,假裝若無其事地鎮定下來。“大夫,希望你能瞭解。我們不希望警方介入,把這件事弄得更復雜。”
“當然,我明白,”大夫眼睛盯著地毯上的紋路,輕輕敲著抵在腿上的禮帽。“這位女士不是被自己的幻覺嚇到吧?”
“絕對不是。為什麼這麼問?”
大夫抬起眼睛說:“她不斷髮出夢囈,一遍又一遍,說有人對她低聲耳語。”
“耳語?”
“沒錯,這就是我擔心的。”
“但是你所謂‘耳語’,某人對她低聲耳語,難道會造成她……”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