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亦集結於那一處。若是此時來上一場惡戰,呂家就完了。”
“正合吾意。”莫不離淡笑著說道,將字條湊去了燭火處點燃。
“呼”地一聲,火苗在他的指上瞬間亮起,那豔麗的紅光映照著他的眉眼,他的眼珠在燭火下如琥珀般地透明。
阿烈的視線在他的臉上停了停,復又拋去了旁處。
那一刻,他的眼底,浮起了一縷濃重的哀涼。
然而,這也只是瞬息間的事而已。當那一簇火苗熄滅之時,阿烈的神情已然恢復了平素的冷漠。
“此事,龍椅上的那位也知道了?”莫不離的語聲響了起來,如一線涼風,在陰暗的房間裡來回穿梭。
阿烈聞言便躬身回道:“江九郎乃監軍,此事必須上報朝堂,瞞不住的。”
這回答也在莫不離的預料中,他聞言並不吃驚,唯眉頭蹙了起來:“若不顧呂氏,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先生明見。”阿烈恭聲說道,“屬下以為,朝堂上必會有所表示。這畢竟是兩國之爭,陛下再是厭惡呂氏,也不能真的將泗水拱手相讓。如今便要請先生的示下,要不要動用我們的人手,說動江、周、杜三姓出兵,再聯合桓氏精銳人馬,共同抗趙?”
此言一出,莫不離先怔了怔,旋即便誇張地睜大了眼睛,看著阿烈道:“你這樣說就……太假了罷。”
他邊說邊笑了起來,一面還搖了搖頭:“什麼聯合抗趙?說白了,這就叫內外夾擊,殺桓毀呂,一箭雙鵰!”
“先生洞若觀火,屬下拜服。”阿烈躬了躬身道。
看起來,莫不離方才所言,點出了他真實的目的。
莫不離聞言便又笑了起來,撫掌道:“此計甚好。我還正愁著要怎麼一點點蠶食桓、呂部曲呢,桓氏府兵那一萬精銳,若要分期分批地滅掉,卻是個水磨功夫,三五年也未必能成。如今卻好,天賜良機。”
他說著便又在房間裡踱起步來,那張充滿矛盾的臉上,浮動著一種跡近於興奮的神色。
好一會後,他方才於案邊停下了腳步,問阿烈道:“當年離開隱堂時,我記得,隱堂在趙國各大將軍府中皆留了暗樁,是也不是?”
“正是。”阿烈點頭說道,語氣極為肯定,“隱堂布局極早,一點點滲透趙國朝堂,如今已成氣候。”
“如此甚好。”莫不離滿意地說道,復又將食指在案上不住地敲擊著,沉吟地道:“你回去後就著手此事,挑個穩妥且不大露面之人,潛去趙國,替我給隱堂送個口信,就說是我說的,只要墨氏子弟肯於泗水排陣,與我聯手擊殺桓、呂二姓,我願將當年留在趙國的那批金珠,贈予隱堂。”
“是,先生。”阿烈毫不遲疑地應道。
看起來,莫不離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所以他當即便應諾了下來。
略略停了片刻後,莫不離又道:“你叫傳信人帶上火鳳印的母印。一見此印,贏銓必知是我。”
直接點出了隱堂名面兒上主人的名字,他卻是一臉的不以為意,顯是並沒將這位贏氏後人放在眼裡。
“是,先生”阿烈依舊是面無表情,躬身應道。
第720章 斷贗品
莫不離此時卻又微蹙了眉,問道:“說到火鳳印,我倒想起一事來,太子遇刺時留下的那個火鳳印,龍椅上的那位可查出眉目了?”
阿烈神情微肅,低聲回道:“回先生,查出來了。便在桓氏迴歸當日,陛下急召桓公覲見,以那枚印石問之,桓公辨認良久後,斷定該印為仿製的贗品。陛下當即便放了心。”
他平板的語聲在房間裡迴盪著,幽暗的燭火下,莫不離的神情,陡然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他沉默地立在案邊,良久後,方才微帶譏意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