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小姐!這幾天你怎麼了?老爺也不認得了,夫人也不認得了,玲瓏也不認得了,書也不看了,琴也不摸了,小姐,到底怎麼了?”
“玲瓏……”看著玲瓏,程繡兒抑制不住淚又流了下來,“玲瓏,我若不是以前的鳳喬了,你可還會這樣地關心我麼?爹孃可還會這樣地疼愛我麼?徐公子可還會願意娶我麼?”
玲瓏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我的傻小姐,你怎麼會不一樣了呢?”
搖頭,玲瓏啊,你怎麼明白。
看著小姐的淚,玲瓏心疼了,“小姐,就算你不是以前的小姐了,玲瓏還是一樣地敬你,愛你的。”
十幾年來的孤立無助,現在聽到有人這樣暖心的話,程繡兒擁住玲瓏大哭。搞得玲瓏手足無措,從前的小姐雖然待自己也是極好的,卻從沒有這樣子過。
哭得累了,程繡兒收住眼淚,輕輕地抽泣,“玲瓏,我不誆你,我真的不是以前的鳳喬了,這事我只說給你聽,以前的鳳喬死了。”
聽著小姐這樣說,玲瓏忍不住也哭了起來,她自然知道小姐心中的苦處,小姐與江辰宇江公子傾心相愛,如今江公子去了,老爺這裡又逼得緊,難怪小姐要這樣子說。
“小姐,你不要這樣,你這樣玲瓏心裡也難過。江公子去了,可是徐公子待小姐也是極好的啊,江公子一定也希望小姐幸福、快樂地生活。”
江公子?江公子是誰?
“玲瓏,那日滑到湖裡,受了驚嚇,許多事都忘記了,你再說給我聽啊。”
“嗯,小姐要問什麼?”
“說說鳳……說說我和承儒的親事,說說我與江公子的事。”
從玲瓏的口中,程繡兒知道了鳳喬的喜樂悲哀。
第二章
二月十七,丙戌土,吉星匯聚,宜祭祀、祈福、訂婚、嫁娶、出行、動土。
鼓樂聲、人語聲,都被一道門隔在外面,程繡兒坐在床邊,大紅的蓋頭遮去了她的視線,今日她成親了,不,她是代穆鳳喬成親了,嫁給了她陌生卻又有些傾心的男子。從進入穆鳳喬的身體時開始,心中總有一絲不安,自己到底是盜了別人的幸福和姻緣。
過了許久門開了,她的心一下揪了起來,有些像從前爹氣沖沖地回家時自己心中的感受,又不全像,少了一些害怕,又多了些緊張。聽著腳步聲走近,心跳得越發地快,臉也燙了起來。
一根喜棒掀去了紅蓋頭,徐承儒對上了一雙他不熟悉的眼睛,這是鳳喬嗎?何時見過鳳喬這樣的眼神?有絲緊張,有絲不安,還有絲嬌羞,鳳喬從來都是平靜的,有禮的,何時露過這樣的女兒姿態?許是自己醉了吧?
“鳳喬,我們喝交杯酒吧。”
手肘交匯,把杯放在唇邊,再看一眼他深情的眼睛,她知道這深情不是給她的,卻依然忍不住對將來充滿了幻想,或者這就是會緣師傅說的好報麼?她從不曾期冀過什麼好報,她要的不多,溫飽而矣,只是她是繡兒的時候,哪曾這樣歡愉過。
“鳳喬?鳳喬?”
回過神來,看到他已自唇邊取回了酒杯,這交杯酒她當真喝得麼?這鳳喬小姐她又當真做得麼?這樣美好的生活當真就要是她的了麼?
“怎麼了鳳喬?有什麼不對麼?”
徐承儒的心中總是不安的,鳳喬於他是熟悉,自小便相識,幼時亦常來常往,年紀大些不便時常相見卻也不曾斷了聯絡,只是不如兒時的兩小無猜罷了,後來家道中落,父母相繼離世,自己擔負著生計斷不能再像從前般的無憂慮,才不常與鳳喬相見了。二人的婚約是還未出世便訂下的,自小便知道長大了是要娶鳳喬為妻的,心中從未做過他想,只是這一年多來,發覺鳳喬似乎變得與從前不同了,似乎有了心事,也有了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