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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管事只咳嗽了幾聲,對周圍拱了拱手,叫道:“且靜一靜。”
這周家老小方拿袖子擦了擦淚,從地上起了身來,只是仍舊抽泣著。那管事見周圍的人都安靜下來了,才對著周家老小道:“既說這粥裡有毒,吃死了人,我這心裡倒有件事,不知該問不該問?”
說著,見周家老小點了點頭,方問道:“若說這米發黴,生了毒,前年倒還出過一個案子,將黴米充作好米,水洗曬乾後再賣出去,一年賣了大半年,也沒聽過誰吃死吃病了去。”
聽著那管事這麼一說,旁人也覺得有理,那案子在京裡鬧了大半月,連米價都跌了一層去,何人不曾聽說,但卻沒人說吃壞了去。
聽著那管事這麼一說,周家老小本就是個沒見識的,也找不出話兒來對,只是掩面哭泣,翻來覆去的唸叨道:“大夫說的,這粥吃不得,我苦命的周大。”
賴大聽了那管事的話,忙上前勸道:“既是大夫說的粥中有毒,正好今兒在這兒的人多,勞煩哪幾位幫忙請幾位有名的大夫來,當眾再驗一遍,到時候再說旁的如何。”
賴大這話兒一出,圍觀的人裡便有幾個好事的,忙忙的擠了出去,去往醫館請大夫了。周家老小隱約添了幾分心慌,只撲在周大的屍體上大哭,口裡念著周大的名兒。
正哭著,平地颳起一個旋兒,一股冷風捲著落葉順著街道吹了過來,滿地的塵土也揚了起來,一時間天色陰沉無比,竟隱約透出些許寒意來。
“起風了,怕是要下雨了。”圍觀的人縮縮身子,交頭接耳的說著,賈府門上懸著燈籠竟格外明亮起來,為這陰沉沉的夜空,驟添幾縷暖意。
正議論著,遠處幾盞燈籠遙遙的過來,仔細一看,原是那些請大夫的人回來了。
待得近了前,眾人又指指點點的議論起來。
這個說:“那穿綠袍子的是王大夫,據說和太醫院正堂是本家,一手醫術精湛著。”
那個說:“那白鬚的是許大夫,號稱三貼回春,是個了不得的。”
還有的說:“那年輕的是李大夫,別看年紀小,人家祖上可號稱活閻王,家傳的本事。”
一共來了四五個大夫,都是在京中有名有德的,賴大上前見了禮,訴了事由,便請了這幾位大夫上前探看。
周家老小雖是窮苦人,但在京裡土生土長,也聽過這些大夫的名兒,倒不曾懷疑賈府動了手腳,只忙忙的把周大的病況說了,又捧了那半罐子粥出來,給這些大夫驗看。
聽了周大的病況,這些大夫便皺了眉頭,再細細看了那粥,便說道:“這粥雖是用黴米熬的,但若不是長年累月的吃,但一兩日工夫,哪能吃出什麼病來。”
其中那李大夫年輕氣盛,歷來見不得庸醫,又對著周大家人道:“再說著,這周大得的也不是痢疾,怕是腸子斷了,不信你們自己去問問,誰得了痢疾是這個樣兒的,鼓著肚子不消減的。”
周家老小聽了這話,知道這話再也假不了,思前想後,難免灰心喪氣,只傷心不已,嚎啕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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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發火王夫人哭
賴大瞧著這番景象,越發有些頭痛,想攆了這周家的人出去,又怕著壞了府裡的名聲,倘若不攆,就這麼橫著一個屍體在門口,也不像個話兒。
賴大此人歷來便是伶俐周全的,否則也不會在府裡府外都頗得人心,遇著此番情況,忙先命了人請了幾位大夫進去吃茶,再圖著慢慢勸一勸這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