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
倒是旁邊的人群,見著瞧不著熱鬧了,都漸漸的散開了,有那心實的,不免還順道兒勸那周家老小兩句:“既是一場誤會,難得人家府上也不計較,你們還在這兒作甚,難不成等著別人來攆,還是回去罷。”
話兒未落,一道雪亮的閃電劃破天際,而後轟轟的雷聲不絕於耳,風越刮越大,吹得漫天塵土,樹葉子嘩嘩作響,旋即,豆大的雨點也開始稀稀疏疏的落下來,越發冷的刺骨。
那周家老小一邊抽泣著縮成一團,一邊撲在那周大屍體上試圖擋著風雨。
賈赦聽著人說事了了,正出來瞧瞧,不料見著這番境況,不禁動了惻隱之心,只忙命人扶起那周家老小道:“這事雖與我們府上無關礙,但今兒瞧見了,少不得幫扶一把,還請諸位節哀才是。”
那周家老小見著賈赦出來了,起先不知是何人,後聽得人喚大老爺,方是這榮國府的主人出來了,當下嚇的不輕,忙不迭磕頭道:“都是我們糊塗,冤枉了貴府,還請老爺恕罪。”
賈赦笑了笑,又見著這周家老的老,小的小,著實可憐,便吩咐人領了他們到賈璉的奶孃趙嬤嬤家裡吃茶,又命人抬了這周大到后街尋處空房停放著,明兒再作處置。
這些下人方抬了周大起來,東邊角門裡,賈珠便帶著人出來了,也是那些下人不小心,不曾留意,腳下一滑,便同賈珠等人撞在了一起。
賈珠剛巧轉過身來,往前一撲,正倒在了周大身上,那破席子早散了開去,燈籠的光搖晃不定,周大那青白的臉色時隱時現,臉上的表情也隱約模糊了幾分,賈珠唬的渾身冒汗,忙不迭的爬起來,突然空中一聲炸響,大雨傾盆而下。
賈母屋裡,賈母坐在炕上,只拍著桌子厲喝道:“反了,反了,咱們府裡歷來是寬和待下,不料竟養出你們這樣的作反的奴才來,今兒能在府裡廝打鬥毆,明兒是不是就要轄制著府裡上下了,哪天說不準連我都敢挾制了。今兒我把話放在這兒,你們乘早收了這算盤,否則,我也不念什麼舊情體面,只拿一個是一個,拿一家是一家,統統打發了是正經。”
說著,便喝命了外頭的婆子,只把鄭華媳婦和王善保家的叉出去,狠狠打上四十板子。
王夫人和邢夫人聽了賈母這話,都有些不自在,邢夫人只覺王善保家的丟人現眼,著實可氣,當下臉上雖有些掛不住,卻也嫌著王善保家的多事,不肯勸說賈母一二。
王夫人倒是想說話,可是賈母那話裡話外的意思,她便是個糊塗的,也能聽出來,只得露了些尷尬的神色,在一旁默然不語。
倒是趙姨娘,她自持著在賈母面前是個有功的,也沒個眼色,只忙忙的上前笑勸道:“老太太先不要動怒,依我說,王嫂子卻是個沒錯的,今兒我也在旁邊瞧著,這先動手是鄭華媳婦,王嫂子起先還勸了幾句,只是,總不能光捱打不還手罷。”
賈母見著趙姨娘站出來,便心裡積火,今兒趙姨娘瞧見王善保家的和鄭華媳婦打架,明明多走兩步,告訴賈母也罷了。
偏這趙姨娘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只在半路遇見了尤氏,不但把事兒給尤氏說了,還央告尤氏去做做主兒。
縱使寧榮兩府再親近,這尤氏也算個外人,家裡出了這等醜事,叫人知曉已是沒了體面,還上趕著求人去做主,賈母怎能不生氣動怒。
只是再怎麼對趙姨娘置氣,明面上趙姨娘卻還算有些功勞,既出來說了話,賈母也不能不理會,只略消了幾分氣,只說道:“既這麼著,便先放一放這打架的事兒,再說說這毒粥的事兒,究竟是誰料理的?”
王善保家的聽得賈母放了她一馬,又問起這粥米,她素來便是無事生非的,如今為這事捱了好一頓打兒,焉有不煽風點火的,只忙忙的上前指認道:“老太太,這事原就是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