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姑爺,是婢子錯了,請你責罰。”
金玄白連忙搖手道:“沒錯,沒錯,禰們都沒錯,用不著罰。”
何夫人笑道:“賢婿,你對這兩個丫頭太好了,難怪她們都不怕你。”
齊冰兒白了身邊的金玄白一眼,道:“秋妹妹,禰好威風啊,早知道,我就把留在太湖裡的四個丫環全都帶出來了!”
秋詩鳳知道她是在示威,笑了笑,道:“齊姐姐,禰別糗小妹了,好不好?我從小到大,身邊就這兩個丫環,怎麼能跟姐姐禰相比?”
坐在隔壁桌打牌的服部玉子,見到她要和齊冰兒抬槓,趕忙道:“詩鳳,禰膽子好大,坐在冰兒妹妹的下手,還敢跟她頂撞,莫非不想吃牌了嗎?小心她頂死禰,讓禰輸得再也不敢上桌了!”
秋詩鳳聽到服部玉子都開了口,吐了吐舌頭,笑道:“冰兒姐姐,對不起,是小妹失言,禰是大人不計小人過,多餵我吃幾張牌,可以吧?”
齊冰兒得意的昂了下頭,伸手打了張三筒,道:“請禰吃三顆鐵蓮子!”
秋詩鳳眉開眼笑,把那張三筒從海里撿了起來,放在自己面前,然後把牌推倒,笑道:
“冰兒姐姐,謝謝禰,一條龍,清一色,一路發財,大滿貫。”
金玄白聽她嬌聲細語,說出一些麻雀牌術語,覺得極為悅耳,可是卻完全不懂她說的是什麼。
齊冰兒翻了下白眼,側首望著金玄白,道:“哥!都是你坐在這裡,讓我精神不集中,這才放了個大銃,我不管,你要賠!”
金玄白正好把糕餅吃完,於是把茶杯放在矮几上,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笑道:“好!我賠。”
他望向秋詩鳳,道:“鳳兒,禰這什麼大滿貫,冰兒該付禰多少錢?”
秋詩鳳道:“一番二兩,大滿貫是八番,嗯!算起來得要二百五十六兩銀子。”
金玄白吃了一驚,道:“玩這麼大啊?弄了半天,二兩銀子都翻成二百多兩。”
他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挑了張三百兩面額的,放在齊冰兒面前,道:“冰兒,禰們慢慢玩,我先走了。”
齊冰兒斜眼睨了他一下,嬌嗔道:“哥!你怕跟在旁邊付錢啊?溜這麼快做什麼?”
金玄白笑著輕輕的拍了下她的背,道:“哪是這樣,我要去和朱大哥商量一下行程。”
他目光一閃,只見不但同桌上的何玉馥、秋詩鳳都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連隔壁三桌上的所有人都一個個停住了手,回頭往這邊望來。
乾咳一聲,他硬著頭皮,道:“這樣吧,玩牌的人,不論是誰,每人發給一千兩銀子作為本錢,若是輸光了,明天就不可以上桌。”
話一出口,室內一陣鬨然大笑,坐在牌桌上的十二位女將們,七嘴八舌的紛紛向金玄白致謝,何夫人更是稱讚道:“玄白,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婿了!玉馥真是沒看錯人。”
何玉馥聽了,笑顏盛開如花,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金玄白一邊分發銀票,一邊接受諸位女將的褒語,心裡卻想起蔣弘武跟自己在蘇州說過的那段“錢是好漢”來:“世間人睜眼觀見,論英雄錢是好漢。有了它諸般趁意,沒了它寸步也難……”
他頗為感慨,忖道:“果真是錢做人,哪裡是人做人?我若還只是一個小野樵夫,恐怕丈母孃也不會對我如此青睞有加了。”
想到以前每月賺不到二兩銀子的日子,不禁暗暗打了個寒噤。
發放銀子之際,樓中一陣鬧哄哄的,初學會玩牌便大膽上桌參與牌局的井胭脂,更是熱情的抱著金玄白,大叫:“姐夫真好!”
她這種大膽作風,反而弄得金玄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望了望隔壁桌的井凝碧,只見她媚眼如絲,迷迷濛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