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一個柔弱的女聲在背後響起,“主編,您好。那個……雜誌社的人說在這能找到您。我是……之前報名試鏡的,因為明天有考試……所以打電話問能不能提前試鏡,他們說要看您的意見。”
一個男聲相應地鄭重回答道:“你知道我們這次外景拍攝要去歐洲吧,所以時間很重要。既然你這麼忙,要不等你下次有空一點再過來吧。”
“主編,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真的很想參加這次的拍攝。“女聲哀求道。
“哪個參加試鏡的女孩兒不是真的很想參加這次拍攝呢?行了,不用再說了,你走吧!”
隨著男聲的落下,周圍陷入了一片短暫的沉默。
在我以為玩樂聲要重新回來時,一個本算不上很特別的聲音突然響起。可能是因為之前的沉默突兀了,所以將這個聲音襯托得格外不一般。
“讓她試試吧!”那個聲音說道。
接踵而至的是又一陣短暫的沉默。隨後之前那個男聲再次響起——那個主編的,他說道:“既然我們賈大公子都發話了,那你週五下午直接去雜誌社吧。在那之前工作人員會告訴你需要準備什麼,也會把機票給你。但是,你得一個人飛到歐洲去找外景地點。這個週末,學生你有時間的吧?”
“嗯!謝謝主編!”女聲激動地回答到,我彷彿都能聽見那聲音裡的笑聲。
“你該謝的人可不是我。”男聲說道。
在女聲重新響起之前,那個不一般的聲音又說話了,“我可沒說讓你選她,只是說讓她試試。”
那個聲音像玩著文字遊戲般,玩味地說道。
“你開口不是想讓我選她嗎?”男聲訝異地問道。
“我只說讓她試試。我聽說你芭蕾跳得不錯,”那個聲音轉了個方向,“在這世上,能不能得到一樣東西,不是看你多有能耐,而是看你到底有多想得到它。你不是說你真的很想參加拍攝嗎?好啊,那就證明一下你的話好了。你現場給我們表演一段芭蕾吧,讓主編看看你到底值不值得這個機會。”
那個聲音並沒有用什麼特別的措辭,只是再平常不過的語氣,卻給人一種奇怪的壓迫感,但又有一種莫名的隨意。
我想大概是因為那全不在意的漠然才給予了那語氣咄咄逼人的神采吧。
在那個聲音說完的又一陣沉默中,男聲再次登場,不過這次的聲音有些刻意壓低了,遲疑著輕輕問道:“你真打算讓她跳?”
“說得好像是我在為難她似的,她不願意,可以不跳啊。”那個聲音笑了一下,完全無所謂地回答。
“沒關係,我可以跳。”女聲終於斬釘截鐵地回答。
這時,我有點掃興地慢慢站起身,準備回房間。
因為頭越來越暈,這裡也不再清淨。
路過的時候,我看到旁邊穿著校服短裙正在跳著芭蕾的女孩兒和她對面的那群人,裡面有一個穿著很時尚的男人,應該就是那個主編。而他旁邊坐著一個俊朗的少年,原來是在酒吧點酒給我的那個人。
他們身後的男男女女交頭接耳地議論著、笑著,而那個要求女孩兒跳舞的少年卻似乎對她的舞蹈一點都不在乎,一直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面前跳舞的女生的眼睛。
我迷迷糊糊地往電梯走去,卻在一個轉角被一隻有力的手突然虜到一邊,嘴巴被另一隻手堵著,還沒看清楚對面人的臉,我便下意識地想尖叫求助。
但嘴巴被捂得死死的,除了有低得只有我自己能聽到的含糊不清的“嗯嗯”聲之外,發不出一點響動。整個人也被腰上的那隻手控制得死死的、動彈不得。這突如其來的驚恐讓我的酒徹底醒了。
在逐漸清醒的意識中,我看見了離自己不到五厘米的那張臉。是剛才在空中花園看到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