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極快,等回過神來,話已經到了嘴邊,差點就中了蘇白芷的計,這是東西也不是,不是東西更不是。來來去去,他都是錯的!
見身邊的同伴都忍俊不禁,李凌梗著脖子就想將蘇白芷的攤子踢個混亂,幸好蘇白芷動作快,一把抱住了帕子往後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珠子喘著粗氣看著李凌。
那一股怒氣像是積累了兩輩子,她一直想不明白,上輩子無端端被人休了,好不容易換了個人生從頭開始,為什麼總要有人搗亂,所有的怒火爆發出來,像是瞬間要撲上去將李凌生生撕開。
一向欺軟怕硬的李凌沒想到一個十歲的小姑娘會露出這樣的神情,反倒被嚇壞了。旁邊的男子見情勢不對,越來越多的人圍上來指指點點,本來一群男人欺負兩婦孺就是上不得檯面的事情,連忙拉了拉李凌道,“李凌,咱們還是先走吧。”
就在雙方對峙的不遠處,有個男子靜靜地站在人群外,看著蘇白芷臉上露出的暴怒,彷彿一隻小豹子,爆發出無窮的殺傷力,他不由地若有所思。
身邊的隨從隨口道;“公子,這蘇家的小娘子頗有意思。”
男子微微點頭,低聲問道,“秦安,那潑皮是什麼來頭。”
“他啊。”名喚秦安的男子不屑道,“那潑皮名喚李凌,家裡是開香料鋪的。仗著他老爹有幾分薄產,便橫行霸道,四處拈花惹草。平日裡最愛眠花宿柳。他逢人便說,只等他老爹給他花錢捐個官回來,他也就是官老爺了。他身邊都是阿諛奉承之輩,大體都是當他是隻肥羊。”
“捐官?”男子的嘴角一沉,“這大齊的官是這麼好捐的?”
秦安沉吟片刻,看男子漫不經心,似不甚在意的模樣,只當他隨口問的,也就收了聲。誰知道男子卻是偏了頭,又問了一遍:“這大齊的官是這麼好捐的?”
那聲音依然如往日一般,像是清泉一般拂過人的心頭,他的表情也未變,依然是那麼溫雅和煦,可偏偏,那清泉卻是冷冽如冰刀,秦安癟嘴道:“少爺,你又嚇唬我……”
男子嘴角一抽,“你覺得我在嚇唬你?”
“……”秦安身上一抖,連忙諂媚道:“少爺怎麼會嚇唬我呢。”斂了神色,他一五一十道,“若是天下太平,國庫充盈,這捐官原也是不許的。可近幾年,長江的水患不斷,南方乾旱,國庫財政不支,漸漸的,民間也多了個捐官的習俗。聖上也就睜一眼閉一隻眼。如今對買官的人也無任何限制,地主、商賈、流氓、盜賊,有錢的便是大爺。還可以現則捐官,或者捐封典、捐虛銜及穿官服的待遇等等,每一樣的價格自然也是不一樣的。”
“真是有趣……”男子噙著笑,“那學堂裡的學生有些甚至熬到了白頭,卻不如錢來的有用。”
“寒門學子,只能自己考試才成。”秦安點了點頭,又看向蘇白芷那頭。
那李凌已然惱羞成怒,若是真對蘇白芷動了手,只怕他明天就成為建州城的笑話,若是再傳入他老爹的耳朵裡,只怕他會被禁幾天的足。可就這麼平白被人博了面子,他又不甘心,見蘇白芷依然目不轉睛地瞪著他,心頭一陣怒火無法發洩,只得踩了兩腳蘇白芷面前用於擺攤的布,撂下一句狠話,“你最好別讓我看到你,否則……否則……”
否則了半天,他也找不到一句合適的成語,便在那布上吐了口唾沫,帶著一幫人走了。
他走後,蘇白芷身上微微鬆了那股勁兒,這才發現自己硬挺在那,背後卻是溼了,又不由得好笑。想從前跟隨父親曾在草原上策馬,那日子過的好不舒爽,還曾跟部落裡的一個小子打過一架。那時候那小子被她打得滿頭包,回去跟他爹哭訴道,“宋景秋就是匹小狼,悍婦!”他爹說與父親聽時,父親好嘲笑了她好長一段時間。
原來,她從前的日子也並非都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