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封封的道歉信,一件件賠送的禮物,討好的下人和丫鬟不斷來訪,為什麼都無法化解他對她的厭惡。
哀,莫過於心死。
溫良春已經看不清,瞧不見任何的希望。
秦元君側過身來,冷冷地俯視著溫良春,靜默地等待她接下來的臺詞,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笑話。
溫良春也覺得自己是個笑話。她已經對不起季雲卿,若是在此時開口求薛揚,或是再百般糾纏,那她即將變為天底下最為可笑的笑話。
溫良春苦笑一聲,那混亂的思緒中終於出現一道小小的清明,理智告訴她,自己什麼都不要再說,什麼都不要再求。
溫大太太站在門前,顯然已剛到不久,見溫良春沒有繼續給家族抹黑,登時便吐出一口濁氣。
若溫良春再敢胡鬧,等待她的不是家廟,而是一條白綾。
“大姑娘,你還坐在原地作甚?難道還嫌不夠丟人嗎?”溫大太太氣得臉頰抽搐,說話氣息不勻。
幸虧有婆子發現溫良春跑了,她立即率人追蹤出來,後又碰上溫良辰派來的傳話之人,這才及時趕到此地。
若是再晚上片刻,看溫良春那一臉魔怔的樣子,誰知道會說出什麼恥辱之言來!
興許是打擊太大,溫良春不再反抗,她軟綿綿地坐在地上,又軟綿綿地被丫鬟扶起來,如同被抽走了骨頭一般,被一群人擁簇地拖走了。
待得即將至門口之時,溫良春鼓足了最後的力氣,回頭看他一眼。
此時已近黃昏,在渾濁不明的暗色天光之下,那人一身清冷鎧甲,越顯身材頎長,玉立如謫仙。
夢中的兒郎,終究只是一場夢。
薛揚找到英娘,正託著她的手噓寒問暖,冷不丁被一道目光鎖定,薛揚抬起頭來,卻僅僅瞧見溫良春落寞的側臉。
他心中沒來由地,突然有些難過起來。這個溫良春,難道不是另外一個自己?
不敢索求,求而不得,不正是他此時最真實的寫照?
那邊,溫大太太還在致歉,她以一種從來沒有對晚輩的低聲下氣,對秦元君道:“此事的確是我溫府管教不力,是我們對不起季家,但也請四哥兒高抬貴手,在季家那邊幫咱們府上說幾句好話……我便感激不盡了。”
溫大太太顯然也知,這婚事鬧到這個地步,已經不可能善了。
秦元君溫聲道:“大太太不必如此,溫家與我本是親戚,此事雖然不能瞞下季兄,但我定會把握分寸,不至於傷了兩家和氣。”
作者有話要說:等會晚上還有一更,補昨天的,容我先去洗個澡澡~
☆、第55章 憾來生
待得溫良春被溫大太太浩浩蕩蕩帶走之後;溫良辰這才從房裡走了出來。
薛揚靜靜佇立地站在院內;一瞬不瞬地盯著大門;直到英娘喚了一聲“郡主”之後,薛揚這才轉過頭來。
溫良辰站在臺階上,瞧見他眼底隱隱有水光。
他……為何會這般?
薛揚見到出門而來的溫良辰之後,眼中拂過某種意味不明的情緒,然後他好似又發現自己的失態;想要竭力掩蓋些什麼;又立即轉過頭去,不再看她。
溫良辰被弄得有些莫名;她不解地看著薛揚;輕聲喚道:“師叔,你怎麼了?”
秦元君站在二人中央;倒將薛揚的感情分毫不落地收入眼中,哪裡還不知薛揚所想。不過,秦元君心中又有些好笑,連他自己那般明顯的暗示,溫良辰都懵懵懂懂,沒有任何的反應,更何況薛揚動作這般隱秘,溫良辰能察覺得出鬼了。
即便她不小心瞧見,估計也轉到某些荒唐的念頭上去了。
“薛師叔,為何秦元君知曉你入主金吾衛之事,你卻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