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劉琦已被生擒。蒯越也已歸降,不知主公打算如何處置此二人?”徐庶問道。
顏良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一句:“元直以為本將該當如何處置此二人?”
“荊襄能造成一呼百應之勢者,除了劉表父子之外,尚有蔡瑁、黃祖和蒯越二人,如今蔡黃二人已死,只餘劉琦和蒯越,庶以為。主公當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徐庶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出自己的意思,言語中更是殺氣凜然。
“斬草除根,以絕後患麼……”
顏良把玩著酒杯,口中喃喃自語,嘴角漸漸殺機隱現。
徐庶所說的這八個字。倒是極對顏良的胃口。
成大事者,絕不可有婦人之仁。劉琦若是主動投降。顏良或許還可考慮饒他一命,而劉琦負隅頑抗,最終被俘虜,那又有什麼饒其一命的理由。
劉琦一日不死,就一日難絕那些心懷叵測之輩的野心,為了保確對荊襄的控制,必須殺此隱患。
轉眼之間。顏良決意已下。
他微微點了點頭,卻又道:“殺劉琦沒什麼問題。不過這個蒯越是主動投降,殺他的話。只怕得找個過得去的理由才是。”
徐庶沉吟了半晌,笑道:“若想找理由還不簡單,庶這裡就有一條借刀殺人之計。”
“借刀殺人之計,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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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其樂融融的酒宴撤去,大堂之中,重新恢復了威儀肅穆。
顏良目光冷峻,高坐上首,一百刀斧手分列兩旁。
一股森然的殺氣,悄然瀰漫在大堂之中。
腳步聲響起,一名斷臂的男子被兩名虎熊之士拖入了大堂。
那面色憔悴,眉宇間吐露著恨色的斷臂男子,正是劉琦。
入得堂中,劉琦怒而不跪。
身後周倉見狀大怒,作勢就要去把劉琦揍趴下。
顏良卻擺手道:“一個殘廢而已,就不必跟他計較太多。”
周倉這才按住怒氣。
而那劉琦聽得顏良說他是“殘廢”,卻如蒙羞辱一般,怒色陡生,厲聲道:“姓顏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休要言語相辱。”
眼前這劉琦,看起來倒是有些骨氣,與其弟劉琮頗不相同。
顏良卻冷笑一聲,“本將就喜歡有骨氣的人,劉琦,看在你還有點血性的份上,本將就給你一個機會,若然你肯投降,本將就考慮一下饒你不死。”
聽得“饒你不死”四個字,劉琦原本怒氣衝衝的臉,瞬息間微微一動。
顏良洞察人心,劉琦那細微的變化,又豈逃得過他的眼睛,他看得出來,劉琦表面上一副不懼死的慷慨狀,心中卻暗藏著求生之念。
“哼,原來所謂的骨氣,也只是裝出來的而已。”
顏良心下不屑,眼見劉琦不吱聲,便提高了嗓門,厲聲道:“降還是不降,痛快點。”
劉琦身形一震,猶豫了一下,卻冷哼道:“我劉琦乃堂堂大漢皇族身份,豈能向你這等人乞降。”
與前番不同,劉琦沒有直斥顏良為“叛將”、“匹夫”,或是什麼“卑賤之徒”,而是將顏良稱之為“這等人”。
這稱呼的一轉變,其中雖仍有輕蔑之意,但卻要緩和許多。
稍有些智謀者,定然能看得出來,劉琦這已經是在變相的向顏良低頭,他只是顏面上過不去,需要一個臺階下而已。
而劉琦所期盼的這個臺階,自然便是顏良的“禮賢下士”,再三的勸說。
只要顏良再多勸幾句,表現的再客氣一點,劉琦就會接受這殘酷的事實,低下他高貴的頭來,為了保全性命,選擇向顏良投降。
只可惜,劉表卻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