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眉峰緊蹙思索了片刻,說道:“是啊!公子當rì只是放牛郎,怎會被人認出身份的呢?那晚我對喬三娘信口胡言,難道她就當真了?事情不會那麼簡單!除非……嗯,我想起來了!還有一個人……回想那一rì,公子在西湖岸邊吹奏竹笛,我一路……奔命……那黑衣人聞聲而至,莫非是他聽過笛音,rì後回過神來,認出公子的神笛了嗎?”
許仙聽得暈頭轉向,莫名其妙地望著她,一時之間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山伯念念不忘當rì在西湖岸邊的遭遇,此時見許仙面sè又黑又紅,跟昔rì的牧童相貌差別很大,禁不住有些疑惑。
駐足在山伯髮髻間的英臺心中生出同樣的感覺,只覺得面前的許仙既有幾分熟悉,也有幾分陌生。
只見許仙越想越是氣惱,將手在面上亂搓:“既然每個人都知道我的身份,皇甫先生的易容術還有什麼用?請素梅姐姐幫我去除了吧!免得惹人厭煩!”
少女自袖中取出一粒蠟丸,在清水裡溼過之後,輕輕在許仙臉上擦拭。
眾人都在瞧著她,想看她變什麼戲法。
不一會兒,就見許仙面上的黑紅之sè完全消退了,露出本來白皙秀氣的面容,彷彿一塊潔白無暇的美玉一般。
看得劉伶頻頻點頭:“嗯,這才配得上竹林七賢的弟子!
嵇康哂笑道:“伯倫兄說笑了!難道憑著你我這等相貌,就配做竹林七賢了?敢情竹林七賢憑的僅是幾張麵皮?”
劉伶“嘿嘿”乾笑兩聲,卻也沒說別的。
山伯和英臺目不轉睛地望著許仙,沒想到在這裡見到故人,禁不住百感交集。
山伯化身老僧,自不能輕易展現本來面貌;英臺化身為蝶,也不能忽然現身驚世駭俗。兩人都只能就那樣瞪著許仙,心中有話,卻無法說出口來。
許仙俯下身去對著劉伶扣頭,眼中含淚道:“趁著魔頭們還沒趕到,弟子這就逃命去了,師傅您多珍重。”
劉伶伸手一託便將他丟擲丈許,笑道:“真是傻子徒弟!也不想想,石叫天將你託付於我,你道他是無的放矢?竹林七賢豈是浪得虛名之輩?你難道沒聽說‘三仙六道七散人’,我等七散人出道雖晚,卻還不怕魔門的幾個堂主。”
許仙聽得瞪大了眼睛,沒想到眼前這幾個整rì清談,狂放不羈的傢伙,竟然還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人物。
白衣少女更是心頭一震,面sè不覺變得略微恭謹了一些。
山伯和英臺也禁不住肅然起敬,想不到幾位詩文音樂大家竟然還會武功。
這時候,沉寂已久的向秀也發話了:“我們只要在竹林中加幾道陣法,那就更保險了!相信縱然是魔門傾巢來襲,沒有個把月的功夫也休想進來。再說,真要到了危急之時,我們還有別的保命之法。”
聽了這話,許仙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
………【第73節 酒道】………
眼見大敵當前,竹林七賢卻夷然不懼,徑自端出數罈美酒,招呼山伯一起喝兩杯。
山伯笑著推辭:“出家之人,早就戒了這個。佛門五戒,酒居其內。”
那七人早就明白這一點,因而也不多勸,各自推杯換盞開懷暢飲起來,同時也沒忘逼著許仙和白衣少女喝酒。劉伶更是放出話來:“要想做七散人的弟子,就不能不會喝酒!”
過去兩個月中,許仙已經喝過不知多少壇了,自然對此習以為常。聞言端起酒來就喝,再也不像從前一般擺出愁眉苦臉的樣子。
白衣少女也大大方方地端起最小的酒盅慢慢呷著,纖手輕抬,眉目含笑,樣子十分優雅,就像大戶人家的女兒故作姿態地品茗一般。
山伯見周圍一圈盡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