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忍不住笑道:“ 人說‘無酒學佛,有酒學仙’。我看將來即使真的玄佛合流了,飲酒這一條恐怕也難融合。”
嵇康抱著酒罈笑道:“這就是你們佛門的不是了!聽我說,喝酒不但有益於健康,還是一種很好的修真方法。實不相瞞,我們兄弟號稱‘七散人’,每rì飲酒放歌,談玄論道,結果實至名歸,七成的功力都是從酒中得來的!”
許仙已經聽過喝酒的不少好處,所以只是靜靜地瞧著,想看嵇康有沒有新的說法。
山伯卻是首次聽到這種理論,因而露出詫異的神sè,雙目望著嵇康,等他進一步解釋。
卻見嵇康不緊不慢地說道:“世人皆在修仙,都在千方百計尋求個人境界的突破,然而成功者卻是極少,因為其中有一個關鍵的所在很難突破。”說到這裡,他微微停頓了一下,目光在山伯和許仙面上掠過,然後神彩飛揚地道:“五柳先生曾言:‘心為形役’。那是說我們所處的世界乃是一個神秘的世界,我們的**就像一個牢籠一樣,正常情況下很難與神秘的、超越自然的宇宙相契合。只有藉助特殊的方法,比如佛門的參禪入定,道門的練神還虛等方式,才能達到‘物我冥合的境界’,其後才能從宇宙深處吸收浩如煙海的能量。隨著吸收的能量越來越多,修行的境界就越來越高。達到一定地步,就能進入仙界,神界,成為超凡入聖的人。”
山伯感覺開了眼界,禁不住大喜過望,心道:“只要能找到溝通天地的方法,就有成仙成神的機會!修真的原理竟然是這樣!”
這時就聽劉伶朗聲笑道:“嵇兄弟說得不錯!我們七人別出心裁,既沒有參禪打坐,也沒有修煉元神,而是透過簡簡單單的飲酒,就達到了‘造化同體近乎遊仙的境界。’大師,你說是不是很可觀?”
山伯連聲讚歎道:“老衲佩服得緊!聽你這麼說,連我都想開戒喝酒了!”
劉伶哈哈大笑:“我給大師倒酒!”說著捧起酒罈給他倒了滿滿一碗。
山伯端起碗來喝了一口,感覺入口醇香,似乎比自己數月之前在太守府所喝的酒還要好,禁不住脫口讚道:“人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我看我們喝的酒不在杜康之下,卻不知是怎樣釀製的?”
劉伶好不容易見到一位佛門高僧成為自己嗜酒的同道,因而感到很是高興,忙不迭地介紹釀酒之法:“大師若是想學,我負責包教包會!釀酒其實很簡單,關鍵在酒麴、穀米和泉水上,我用的酒麴乃是酒仙杜康親自給的,等下我送你一包……”
這句話令化身為蝶隱匿不出的英臺高興壞了!因為有了上佳的酒麴,她就能大大提高百花酒的檔次。
山伯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因而不但在隨後的交談中順理成章地幫她拿到了酒麴,附帶著連釀酒的絕技也問個一清二楚。
許仙只喝了兩碗就繼續躲在一邊練功去了。
白衣少女則纏著嵇康問東問西:“嵇師傅,您剛才說得太含糊了,別人喝酒一喝要麼沒有感覺,要麼就醉得不省人事,您是怎麼保持‘物我冥合的境界’的?其中究竟有什麼訣竅?”
嵇康看了山伯一眼,支支吾吾不願細說:“這個嘛,你多喝幾壇就能揣摩出來了。”
白衣少女噘著櫻唇不依不饒:“嵇師傅!您可不能食言啊!先前阮師傅答應了的,我和許公子想學什麼,七位師父便教什麼!”
嵇康哈哈大笑道:“教!一準教!我先喝口酒……”
見此情景,山伯起身告辭。他此行本為通風報訊而來,沒想到不但得遇故人,而且打聽到釀酒的訣竅,可謂收穫頗豐。更為難得的是,適才聽了嵇康所說的一番話,他感到大有裨益,準備回去之後好好思索一番,說不定能像眼前這些人一樣,獨闢蹊徑尋找出一條修煉儒功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