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更伴著瓷器等物的碎裂聲,她陡然一驚,連忙就要轉身進去,剛要推門卻聽裡面傳來沈若莘焦急而關切的聲音:“子言,你不要急,我也只是猜測!”
“猜測?你的性子我會不清楚?沒有八成的確證,你會對我說這樣的猜測?”原召的聲音充滿憤恨,縈夕連忙退後,不敢再聽。
屋內,沈若莘扶著原召,匆忙取出的絲帕捂在原召的口上。上面點點殷紅十分驚心。而滿地地狼籍更是恐怖,沈若莘知道自己仍舊低估這個訊息對原召地衝擊,心中滿是不安。
“她若真的投靠了鄭禧。我必親手殺她以祭父母之靈!”原召咬牙切齒地放出狠話。
當年原家一夕覆滅,自是各方角力的結果,但是,無論如何,鄭禧都是最直接地兇手與得益者。
沈若莘悽然一笑:“子言,當真那樣。你就不管她可能是有苦衷的嗎?”當年原召最偏寵這個妹妹,常引來原家二公子不滿地大鬧,如今卻說出這樣的話,難道當真是愛之深責之切嗎?
原召剛想反駁,卻立刻察覺她話中另有深意,不由皺眉,凝神地看向她,半晌才道:“你什麼時候成為東嵐間者的?”
沈若莘鬆開手。緩緩退後,神色竟有些茫然,半晌才語氣飄忽地道:“五年前……”正是原家出事的第二年。
原召神色陡變,有些不敢確定地追問:“為什麼?”
“因為……”沈若莘抬頭看著他。笑得雲淡風輕,眼神悽離。似笑似哭,“我知道,安陸不會第二個女人能有素王妃擁有的籌碼,更不會有孩子再如燕道遠一般幸運!”
原召只覺得一陣天眩地轉,待回神才發現自己已跌坐在地上。沈若又驚又急地跪坐在他身旁,見他看過來,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但是,下一刻,她被原召一把抱入懷中,隨即聽到自己深愛地男人壓抑的哭聲,肩上滿是溼意。
她抬手想抱住他,安慰他,卻發現自己也早已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六年生離,五年惶惶,她滿腹心事無人可訴,滿腔淚水無時可流,今天,在這個久別的懷抱中,她是否可以認為一切的苦難已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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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陸貴族最講究唯美、雅緻,連各個官署都極盡優雅之事,何況宅邸?
僕從安置住所要時間,蘇佑與白初宜都不急著休息,便一同遊覽同苑,對景緻讚不絕口,相陪的樂琬自然連連謙虛,隨即真誠地道:“京都比不得凌都,那才是極盡華麗優美的地方,不過,安陸最風雅的地方卻在京都,公子與居主若是去過,只怕對同苑便不屑一顧了。”
白初宜未置可否,蘇佑卻興味盎然地追問是何處,樂琬斂衽而答:“是素王妃在京都的居所——鑑園。
“素王妃?”蘇佑不解地思忖了一會兒,才想起安陸素王妃是誰,,“是燕家嫡女啊!”
這樣一岔,他也就沒有看到白初宜輕皺了一下眉頭,跟在她身邊地紅裳更是別有深意地看了樂琬一眼。
樂琬也沒看到白初宜她們的神色變化,只顧著對蘇佑介紹鑑園的景緻,惹得蘇佑興致更盛,立刻就想前去一觀,這時樂琬卻遺憾地道:“素王妃鮮少待客,鑑園的門不比宣明殿容易進,蘇公子恐怕要失望了。”
“聽夫人方才所述,我以為夫人進過鑑園呢!”白初宜淡淡地說了一句。
樂琬嘆了一口氣,垂眼掩去所有神色,語氣平靜地道:“賤婢多年前去過一次。”
一句話道盡曾經地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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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蘇佑忍不住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個原為神侍的女子,神色頗為憐惜,但是,此時,樂琬已經再次抬眼,滿眼地風情嫣然,過往的一切在她身上看不出半分痕跡。
“不過,以居主的身份,去鑑園並不難吧?”樂琬笑得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