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怔住了,臉色開始發青,那神情難過氣惱,總之難看得似乎想要殺人。
因為他發現那銅板之上忽然踏上了一隻靴子,一隻雪白的沒有一星汙點的靴子。
“喂,你……”
他大聲叫道,順著那雪白的靴子向上看去,整個人一下子愣住了。
他看到一個白色的人。
白色的文士長衫,白色的靴子,就連手中舉著的那把傘也是白色的。
可是這所有的一切,卻白不過那張臉。
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唯有唇色一片殷紅,在那張慘白的臉上,顯得異常突兀,像是剛剛吸足了人血,被鮮紅的血液浸潤得紅豔欲滴……
彥翎忽然打了個寒戰,因為他想起了一個人。
舌頭似乎在嘴裡打起了結,他抽搐著嘴角,下半截話被生生地吞回了肚子裡。
“金媒彥翎?”白衣人卻張嘴說話了,那聲音聽起來溫文爾雅,從容有禮,甚至讓人一瞬間感到有那麼一點可親。只是彥翎看著眼前這張慘白的臉,血紅的唇,只感覺寒意像一個小蟲子一樣從腳下緩緩爬上來,漸漸爬滿了周身,左右張望了一下,手指方點在自己的鼻尖說道:“你……在和我說話?”
“看來是沒錯了。”白衣人上下又打量了彥翎幾眼,面上露出惋惜的表情,“眉清目秀年少風流倒還真是有些可惜了。本公子今天心情不錯,為你開個先例,你有何未竟之事,不妨說出來,看本公子可否替你完成!”
彥翎撇一撇嘴道:“小爺我活得春光燦爛,春意盎然,春色滿園,春風得意的,就不勞閣下操心了。”
那人聽著忽然陰惻惻地笑了起來,“廢話還真是多,只可惜這次人家要的不是你的舌頭,既然如此,可莫要後悔!”說罷雙目之中寒光一閃,就待動手。
“喂,喂,等下!”彥翎雙手在胸前急擺著,說道。
“這麼快就後悔了?”
彥翎撇了撇嘴說道:“非也非也,我只是想看看老天爺這麼大費周章到底替我做了個什麼決定而已。”
“有趣,有趣!那不妨我們也用這銅板賭上一賭如何?”
彥翎一聽笑道:“江湖盛傳幽冥公子奚雪衣好賭如命看來倒是真的了。只是不知閣下想和我賭什麼?”
“唔,這名號倒似有很多年沒有人再提起了,不愧為金媒!也好,明白人說敞亮話,聽說你的腦袋在姬滄那裡會有一個好價錢,所以這賭注嘛,就是你的腦袋。你若贏了,它尚可以在你頸上多寄存個把時辰。若是輸了,對不起,它就得換個主人了。”奚雪衣說這番話時,語氣悠閒,倒似乎在和人閒聊著天氣。
彥翎哭喪著臉,小聲地嘟囔道:“好像輸贏也沒有多大分別,可不可以不賭?”
“你好像沒得選擇!”
“好吧,既然輸贏沒有多大分別,可不可以先猜?”
奚雪衣挑眉一笑,露出無所謂的表情。
看著眼前皮笑肉不笑的一張慘白的臉,彥翎雙手不由自主地搓了搓了臂膀,似乎感覺有雞皮疙瘩簌簌地掉了一地,卻還是勉強笑道:“那你輸了!”
“哦?”
“這銅板本無正反,無論我說什麼都是我贏!”
“世上會有這樣的銅板?”
“彥氏出品,如假包換,你不妨一看!”
奚雪衣足尖輕挑,銅板躍上手心。打量之下,只見那銅板兩面圖形竟然是一模一樣,再仔細一看,上面繪的卻是春宮圖形,不由得一笑:“果然有些名堂,都說金媒彥翎人小鬼大,卻原來是色中餓鬼,今日算是見識了!”
“客氣客氣,承讓承讓。”彥翎一抱拳,牽動了一下嘴角,扯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三分的笑容,全身的肌肉卻在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