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她,溫文爾雅的臉上揚起輕笑,這是他今晚第一個真心流露而非做作的笑容。“請你接受我的歉意。”
宿知秋看了他好一會,視線垂落扣住她手腕的大掌。“你和我不必用這種姿勢談話吧?”
了悟她語中真意的靳朔漠理解地鬆了手。“你是個聰明的女人。”
“你是個聰明的男人。”雞尾酒杯朝他一舉、兩人同時幹盡各自手上的酒液,瞬間有了默契。
空無一物的酒杯轉交路過的服務生,宿知秋又替自己和靳朔漠各拿一杯。“給你。”
在靳朔漠接下的時候,她的話接續:“不准你動帝氏財團一根寒毛,它是我的。”
靳朔漠接過酒的同時,當然聽見她的話,對她話裡的內容似乎不感驚訝,非常直爽地回答:“我對它沒興趣。”
“我們會是朋友。”宿知秋轉頭看向舞池,成雙成對的男女共舞在一方以奢華為裝飾的地界。
曾經,她以為這就是真實,但那已是“曾經”的事;現在的她看見這番景象只想哈哈大笑,笑舞池中愉悅跳舞的男女,並送上“無知”兩字。
“不妨成為戰友?”靳朔漠提出邀請。“千峰和朔陽同樣是初入臺灣市場的新生企業,結成戰友方能抵抗本地舊有的集團。”
“不需要。”他有多少斤兩她不是不明白。她有多少才能他也不可能不知道,他們根本不需要對方的援助。“道不同不相為謀。”
“你說我們會是朋友。”獵人的黑瞳頗有興味地投注在這個在歐洲竄起不過短短三年便被喻為傳奇人物的年輕女總裁,形於外的冷淡不知道是天生還是在商場上的面具,挺有意思。
“對我而言——”淡漠的鳳眼閃過一抹戲謔,瞅著比自己大上幾歲、在商場打滾經歷不知比自己多過多少的老江湖,大有初生之犢不畏虎的無懼。“不是敵人的就是朋友。”她明示,對她而言朋友的交情僅止於此,沒有更多。
“喂,你未免太雙重標準了吧?姓靳的!”一名女子夾帶不甚有禮的口氣插入兩人之中。“就只准你這個州官泡馬子而不許我這個老百姓釣凱子啊!”
“你在胡說什麼。”不用想也知道全世界只有一個女人敢對他這麼說話,靳朔漠捺下性子,回頭白眼以對。
女子的視線溜轉過宿知秋每一分每一寸,尤其是臉蛋。“膚質又好,真漂亮。”
“即使臉上有缺陷?”她撥開頭髮,刻意露出桃紅色的傷疤。
女子笑得更明朗。“不消說,我就是覺得這樣的你才真的漂亮;瞧,多麼漂亮的傷疤,這麼漂亮的桃紅色可少見了,可以的話真想親親這漂亮的傷疤,當然,前提是你不介意,我從不對女人使強。”
“我介意。”靳朔漠飛快打斷兩個女人的談話,連讓宿知秋拒絕的時間都沒有。
該死!她就只會對別人使強,對他就棄之如敝展,這個可惡到極點的女人!
“你介意是你家的事,與我何干。”嘖,她想親誰就親誰,於他老兄屁事。
“我也介意。”宿知秋壓下笑意,神色正經地道:“我沒興趣讓女人親吻。”
向來她的傷只會得到男人的厭惡、女人刻意的嘲笑,但是眼前這名女子的言行舉止是真心覺得她和漂亮兩字搭上邊;雖然她不明白這女子的審美觀從何而來,但明明是一般女人嘲笑她所用的反諷語句,從這女子口中說出卻是十成十的真誠,好奇怪的一個女人。
“那太可惜了。”女子嘆了氣。“只好等下輩子我變成男人再來親你,記得等我喲,漂亮的美眉。”
“下輩子也休想!”到此為止!靳朔漠自認忍功堪稱一絕,但是在這個女人面前他的忍功日見消短,忍到這裡他已經忍無可忍。鐵臂霸氣十足地勾住女伴纖頸,他試著以和緩的口氣向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