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向始作俑者。我目瞪口呆地注視著她的紫藍色無鏡片框架眼鏡被籃球硬生生砸斷,與此同時,她的鼻子被我砸得血脈噴湧。兩條血色的小河流從她的鼻孔裡湍急流淌。
☆、(十九)回憶過去
人分三類,有人看起來很強悍,事實上也很強悍;或者看起來很柔弱,事實上也很柔弱,屬於表裡如一的型別。有人看起來很柔弱,但事實上很堅強,屬於綿裡藏針的型別。有人外表很強悍,內心很柔弱,屬於色厲內荏的型別。
的確,夏之薇屬於第三類。平時趾高氣揚,但一見血就完全失控。她抬手抹了一下鼻子,被滿手的鮮血嚇得狂叫不止,隨即癱軟在地。
我在心裡狠狠地鄙視她一通。然後裝作路見不平的好心人衝過去一把捂住她的嘴,苦口婆心地安慰著:“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別人打籃球你要繞著走。他們男生打起籃球來跟野獸似的!”
話音剛落,就感到背後冒出岑岑冷汗。不需回頭,我也知道,顧安銘用著怎樣幽怨怨毒的眼神把目光深深刺入我的脊背。
我回頭假笑:“安銘不是野獸,安銘是男生。”
顧安銘在自言自語地邏輯推論,“男生打起籃球來像野獸,我是男生……那我這輩子都不能打籃球了是嗎?”
我一邊用衛生紙往夏之薇的臉上胡亂地抹,一邊忙不迭地點頭。猛然意識到反應不當。趕忙閃身,一記籃球再次砸到夏之薇的下巴上。
我捂住眼睛在一旁默哀。心情沉重,眼神莊重。
有了這一樁事,夏之薇看我的眼神就更加憤恨。從那到我離奇“失蹤”,她只跟我說了一句話,“喂,今天你值日。”
我親手毀了自己的名譽,我本無辜。
鑑於此,今天夏之薇的強烈反應就不足為奇。她拉著我的手,抓著我的肩膀,上下分析檢視。“洪宛習!真的是你!我又見到了一個不會變老的不明生物!你怎麼還和十年前一模一樣?”
十年……我掰手指算了算,每次結果都是五年。五年啊,我只離開了五年而已。難道這裡時間的計算方式與羅洯不同?我聽到自己蒼白的聲音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夏之薇白了我一眼:“直接問女生的年齡,沒禮貌!”
顧安銘回答得乾淨利落:“二十六歲。”
問:二十六減十六等於幾?答曰:十。
換句話說,我不只是五年時光匆匆過去形容不改。而是十年。
“羅洯的時間計算方式與人間不同,一年相當於人間裡的兩年。”清冷的聲音打破短暫的沉寂,珞苓款款而入。我看到顧安銘極其苦惱地扶額嘆息。
珞苓的帆布鞋悄無聲息地踏步過來,忽而想到什麼似的,對顧安銘說:“對了,安銘,剛才我好像不小心破壞了你的門鎖。”那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今天有雨,出門別忘記帶傘。”
當時我正在努力繞過夏之薇的身子費力地夠桌子上的水杯,被珞苓平靜無波的提醒弄得手一抖,杯子滾落到地上。水杯平平穩穩坐在地上,杯子裡的水一滴都沒有灑出來。遠遠看見珞苓的手指向上一挑,水杯回到了原位。
珞苓表情告訴我,她對自己現在的靈敏反應和熟練的法術感到滿意。珞苓繼續解釋她做出這些報復行動的原因。“作為你落井下石的懲罰,不為過吧。”
顧安銘板著一張既不喜也不怒的撲克臉,聲音也是極其僵硬地說:“又去吸食了幾個人的靈魂?”
珞苓輕飄飄落到沙發上,閒閒地拿起水杯把玩著。“三十二個。運氣不錯,是不是?當然對於那些死去的人來說,遇上我是他們最倒黴的一刻。”
我的臉色變了變。看來她並不是我所想的那種單純、可愛的女孩子。我又看走眼了,我無時無刻不在看走眼。我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