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牆頂,一條條糾結成一片片的倒垂下來。密密實實的將一堵牆全覆沒了。還有一些紅白花點綴其中,此刻又淋了水,再輝映太陽的光芒,眼前整簾的晶瑩璀燦,光華奪目。
一位笑容可掬的老者恭敬的開了門,打拱道:“鍾少爺,裡面請!”鍾南麓抱拳道:“有禮了!”歐陽崇滿腹狐疑,微笑掬躬,道:“您好,老先生。”老者呵呵笑著回禮。等走遠了,歐陽崇輕問鍾南麓:“剛才那位是誰?”
“我爺爺。”
“你爺爺!?”歐陽崇著實吃了一驚,“一直都這樣和氣隨性嗎?”鍾南麓笑道:“難道要他提把刀在手上嗎!”歐陽崇溫心、羨慕的笑了,說:“真是可愛啊!”鍾南麓道:“你還沒見到我父親呢!保準你嚇一跳,可惜他今天還在上班。你晚些回去,便見得到了。”歐陽崇透過鍾南麓的講訴,這才知道他父親鍾詢是市文化社的;*北風儀在大家裡任教授;爺爺是退休文藝幹部,在家專事養花弄草、玩賞古籍;奶奶原是語文老教師,此刻幫著兒子校閱文章。歐陽崇聯想到自己的情況,發瘋似的懷念自己的母親,低聲重複的咕道:“這才是家!這才是家!”
二人穿花度柳,來到一幢古色古香、雅緻精巧的小閣樓前。這棟小閣樓一律用木質材料搭建而成。不曾刷過油漆,年代有些久遠了,木頭顯出自然哀老的古舊顏色。但清向可見門柱、窗欞上都雕刻了精緻的栩栩如生的精緻的花鳥蟲魚。牆體上抹的白色漆漿,經過歲月的磨蝕,變得發灰。抬頭瞻仰它的概貌,在藍天的印襯下,莊重優美,溫藹祥和。歐陽崇心中有股很強烈的觸控它的**,那樣似乎可以感知到它久遠的脈搏。他著了魔一般,莊嚴地緩緩上前,慎重的將手輕輕地貼在了它身上,靜悄悄的拂過去,突然有一種蒼涼卻很平實的懷抱。
“它對你說了些什麼?”
“嗯?”
“以前,我每一天最快樂的事就是和它默默的對話了!”
“那麼現在呢?”
“呵!口誤。現在也是,以後也是。走吧,進裡面看看,它有更多的話呢!”
裡面一共有三間房,底層兩間,二層一間。鍾南麓對歐陽崇道:“這是我的書房。得之不易,可是我千辛萬苦才磨蹭過來的。”
歐陽崇環顧房間,屋裡餘設甚為清素,一張朗潤光澤的大書桌,一把雕花木椅子,一套茶座。環牆擺了三架近兩米高的書架,疏密有致的放滿了書籍。窗戶先是關著的,光暉從鏤空的格子裡漏了進來。使人起這光線宛若從悠遠的歷史穿射過來的錯覺。
和暢的微風攜著淡淡的清香漾進來,真是令人愜意。歐陽崇踱到書架旁,問道:“可否翻閱一下?”鍾南麓道:“自便。”歐陽崇信手拿了幾本,略略瀏覽。俱是上海古籍社印製的仿古線裝書。看了幾篇,潛心玩摩一翻,頓覺齒頰生香,心肺津涼。便不忍釋卷了。鍾南麓見狀,笑道:“可中意了?那麼借給你看吧!”歐陽崇喜極道:“當真?我家裡書堆積如山,卻都是些枯燥無聊的參考書和作文選集。一看到它們,火星就直冒!你的書印得很好,紙張輕盈柔韌,還泛著綠光,像溫潤的玉石一樣。字型娟秀典雅,似……似一位冰清玉潔的少女。真令人愛不釋手,又不忍觸手。”鍾南麓玩笑說:“這麼說,你喜歡冰清玉潔的女孩子咯?”歐陽崇笑道:“怎麼說這個。非獨女孩子啊,只要聽到‘冰清玉潔’四個字,便可以心痴神醉了!”鍾南麓道:“我最喜歡的莫過於‘風流’二字。這‘風’可以是‘向臺之風’——旦為朝雲,暮為行雨,朝朝暮暮陽臺之下;也可以是‘桃源之風’——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還可是‘咸陽之風’——秦王掃**,虎視何雄哉!古之風流人物,既有溫存多情,又有恬適自得,還有雄壯威嚴的。可惜的是,到如今人們都將‘向臺之風’視為風流正宗,而且還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