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語氣中帶出深深的遺憾,“沒有?還真的很懷念燕風樓陳年醴漿的味道啊。”
雖然明知他是故意的,來人還是搖了搖頭,輕聲嘆了一口氣,扔了一個酒囊過去。
夜玄殤似乎早就料到這一手,笑著將酒囊接到手中,傾酒入喉。
來人靜靜地看著,看著黑暗中那人稜角分明的側面,滾動的喉結,看著他平安地躺在這裡,喝著自己帶來的烈酒,黑暗中咧開嘴角笑了起來。
袍袖抹去嘴角的酒漬,夜玄殤笑道:“你不是去了赤峰山,怎麼又千里迢迢地跑到了上郢來?”
來人在黑暗中白了他一眼,懶洋洋地說道:“我只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沒想到,夜三公子倒是越來越有閒情了,大半夜在自家屋頂上吹冷風,賞花賞月賞星星,倒是我彥翎多操了這份閒心。”回想三天前,他還正在宣國支崤城中和姬滄的手下捉迷藏,卻偶然得知穆國三公子在上郢遇刺的訊息,現在想來仍心有餘悸。
夜玄殤微微一笑,似又輕輕一嘆,說道:“皇非姬滄,逐日對上血鸞,這一戰還真是讓人心馳神往。”
彥翎一聽馬上來了精神,“蹭”地一下子坐了起來,連連點頭,說道:“不錯,你是沒有見到,嘖嘖,那一戰,真算得上驚天地,泣鬼神,堪稱自當年白帝與朱襄驚雲山十番棋局以來最為驚豔的對決……話說那日赤峰山上,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只見一紅一白兩道身影自山峰兩側緩緩步上峰頂,兩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撞,剎那間,天地變色,風起雲湧……”
彥翎滔滔不絕,逞舌如簧,直說得口沫橫飛,舌燦蓮花,渾然未覺身邊那人漸漸闔起雙眼,似乎睡了過去。
“……只見皇非一招‘日落千山’,你說怎麼地……嗯?奶奶的,夜玄殤,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夜玄殤眼都不睜,喝了一口酒,方懶洋洋地慢慢說道:“還能怎麼地,最後還不是姬滄負了半招於皇非,放棄了九夷之爭。”然後抬眼看了看彥翎,用異常誠懇的語氣說道:“唉,我實在不是想打擊你,不過關於這場對決即使是上郢城中最蹩腳的說書人也比你講得精彩,不要怪我不提醒你,你做你的訊息販子可比說書人有前途多了,而且更加有錢可圖。”
彥翎白了他一眼,劈手搶了酒囊灌了數口,還待再喝,手腕已被夜玄殤一把拉住。
夜玄殤側眸笑道:“喂,喂,這酒是你帶給我的,怎麼你倒喝起來沒完沒了的啦。”
彥翎聞言,嘴角一撇,手腕一滑已脫離了夜玄殤的掌控,指上用力,那酒囊脫手向庭院落去,卻見身邊黑影一閃,去勢更急,抄了那酒囊在手,未見如何動作,人已復坐於自己身側,笑著將酒囊之中的酒飲盡。
“如此好酒,被你這樣糟蹋豈不可惜。”
“枉你身為一國之王子,做人卻是越來越小氣了。”
夜玄殤笑道:“當年倒不知是誰為了一枚金葉子被魔雲教的老道姑一掌要去了半條命,若論小氣,此人排第二,天下再無人敢稱第一了。”
彥翎一翻白眼,不屑之情溢於言表。忽然又似想起來了什麼,身形一動,湊到夜玄殤身邊,問道:“喂,你可知道刺殺你的是些什麼人嗎?”
夜玄殤挑唇一笑,“連你金媒彥翎都不知道的事,我又如何得知?”長眸微微細起,那一日的情形宛如尚在眼前,那日所遇殺手個個均非等閒之輩,出手狠絕,計劃嚴密,受制之後寧可咬破口中毒丸自盡,也絕不透露半分線索訊息於他,顯然是一批訓練有素的死士,雖然心中隱隱有些猜測,卻不想去證實什麼。更何況身為一國質子,他的特殊身份也會招致多方勢力的剿殺,看不得穆楚交好的大有人在。遠的不說,單說這上郢城中,權傾楚國的少原君皇非,可與皇非分庭抗禮的赫連家族,在他們眼裡他這個以穆國嫡子入楚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