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不愉快的對話由此開始了。
紅袍人:“這我當然知道,師妹那可是我師侄”,“侄”字還沒有出口,紅袍人就被白衣人給打斷了。
白衣人: “那你錯了嗎?”
紅袍人師兄瞧了瞧一旁的劉蘇,皺了皺眉,答非所問的問了一句“師妹這小子,你確定是在悟道!”
“道”字還沒有出口,紅袍人就被白衣人又給打斷了。
白衣人:“師兄那你錯了嗎!”
紅袍人見白衣師妹答非所問,稍稍提高了一點音量,“師妹,師兄可只有一個,你這……”
這一次不需要白衣人打斷,紅袍男子自己很有見地的來了個省略句。
白衣人徹底的放下了手裡的書,先是瞧著眼前的便宜徒弟一眼,看完後眼神裡略帶著幾絲慶幸,也不知慶幸什麼。
然後收回目光看向了同樣便宜的便宜師兄,嘴唇裡緩緩吐出了兩個字,
“囉嗦”
紅袍師兄正想迎‘言’而上,白衣人緊跟了一句“師兄他是我徒弟你知道嗎?”
說來也怪,這一次紅袍男子老老實實的精簡的回了一句“師妹,我知道”。
或許是白衣師妹換了換稱呼,從原來的“老韭菜”變成了“師兄”,畢竟尊重從來不是單方向的,而是雙向奔赴的,當然有的人例例外,劉蘇面對師父的時候,不過仔細一想也沒錯,劉蘇的那一份尊重早在拜師的時候就已經在星源茶裡端給了師父。
星源茶,乃是一天地靈物,道天地靈凡,究竟屬於哪一階?平素就以好奇為主的劉蘇肯定就沒放過這個機會。
那日殿內高堂之上坐著的是一女子,從面容上看,女子畫眉時用的應該是上好的墨黛。
黛,是一種女子畫眉時所用的器具,大多產自人間,人間大多產自北莽,可北莽女子大多追求的是英氣逼人,哪會一大早天還沒亮,就忙著起來搗弄這黛石,描畫出讓人魂牽夢繞的黛眉呢!
用的多反而是北莽的死對頭,南朝。
不過聽聞北莽有一女子會磨黛石,畫英眉,不過這女子不似南朝江南水鄉的女子,江南的女子每日就像做功課一般,按時按點都要畫上幾分。
何時何點?
時間,是出門的時間,地點,是江南的任意一個地點。說到底,什麼時候不重要,在哪裡不重要,和什麼人一起才是重要的。
雖然山上與山下,是一個在上,一個在下的巨大區別,但這並不妨礙山下人間對於這黛墨的錚錚評語:
黛墨之下,豈有俗女!
只見女子俊美的臉上,兩抹淡青黑的眉毛,正不停地擺動著,增添了幾分男子才有的英氣。
女子所在的大殿的牌匾之上懸掛著兩個大字“月眠”,看來這殿名為月眠殿。
在月眠殿的幾步之外就是一處高不知多少萬丈的懸崖,險峻高聳。
殿外就是懸崖,那殿內的人都是飛上來的?可劉蘇一剛入道的人,又怎麼能踏進這殿內呢?
原來懸崖之上有條依崖而建的雲階。
月眠殿內此時則是一片喜慶,喜從何來?慶從何來?喜慶從何而來?
喜慶是一處處的紅,紅從何來?
劉蘇腳步輕快的向著殿內走去,想到馬上就能拜師,拜師之後就是學藝,劉蘇的腳步更加快了幾分。
來到殿門前,只見兩個紅燈籠紅紅地懸掛在飛簷之上,徐徐地擺動著。
悶熱的空氣也隨著這紅燈籠徐徐擺動著,輕易就勾起了劉蘇的念頭“怎麼感覺還未進殿,就已經有了一種不祥之感。”
右手一翻,三枚道錢幣雜亂的堆疊在掌心處,此道錢幣可不是凡物,名為五帝錢,是用來占卜的上好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