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菁困惑之餘心裡頓時就起了防備,皺著眉後退一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晉陽緊繃著唇角,目光陰冷的瞪著他,半晌才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來:“宣王為什麼會出現在隨行之列?我現在需要一個解釋,你到底要做什麼?”
蘇晉陽的質問咄咄逼人,每一個字都隱忍至深,埋藏了很深的憤怒情緒,秦菁突然覺得能引他發怒也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她笑笑,往旁邊移開兩步,不甚在意道:“我的事和你們都沒有關係,要麼你就跟白奕一樣裝聾作啞當做什麼也不知道,要麼你現在就可以綁了我回雲都去向藍淑妃母子邀功。”
最近朝中形勢不穩,魯國公素來謹慎,一直處於觀望之勢,即便是景帝已經從他那裡抽調了十萬兵權準備移交給蕭家,他也按兵不動,並沒有明確的表明要倒向哪一方。
蘇晉陽對他的感情非同一般,事事都要以他為先,兩者視為一體。
此時此刻秦菁是料準了蘇晉陽的態度,所以她從來就不擔心秦宣的事會被他捅到藍家人那裡,因為就算他不肯幫自己,要對景帝言明的時候也得思量,畢竟蕭藍兩家勢不兩立,他損了一家的同時就等於是向另一家示好,一旦他輕舉妄動,魯國公府這個中立的立場就維持不下去了。
被人這樣的算計,蘇晉陽會發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這個苦果思量之後只怕他還是得要生嚥下去,是以秦菁並不怕在他面前撕破臉。
“你——”蘇晉陽顯然是馬上想通了這層關係,他猛的抬手指向秦菁,額角的青筋暴起。
秦菁揚眉傳遞給他一個挑釁的眼神,蘇晉陽冷笑之餘,最終還是將手指收握成拳緩緩的垂於身側,目光之中極盡嘲諷之色的突然反問道:“白四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秦菁沒有想到他就糾結半晌最終關心的會是這個,詫異之餘不禁莞爾:“本宮行事,應該犯不著事無鉅細都要對他言明吧?”
獵場之行以後秦菁便不再隱藏,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榮暗長公主不簡單,至於她跟白奕的私交卻是藏在暗處的。
蘇晉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目光陰沉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往前逼近一步,憑藉身高上的優勢居高臨下的俯視秦菁詰問道:“宣王原本應該在宮裡,現在卻是混在他白家的僕從裡頭出的城,你敢說他不知情?真當我是瞎的嗎?”
外面的天空之中突然一聲響雷炸開,閃電映在窗欞之上,將他的面孔渲染的幾乎猙獰。
“隨便你怎麼想!”秦菁仰頭直視他的目光,嘴角有輕蔑之意泛起:“白家人多眼雜,本宮就是暗中收買一兩個僕也不是什麼難事,你又何必非要對號入座把這盆髒水潑到白家人身上?白丞相的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家人忠君愛國,歷來只對位上的君主盡忠,從不參與皇子之間奪嫡的鬥爭,這一點有目共睹。
蘇晉陽死抿著唇角,卻是不以為然:“白穆林是白穆林,白奕是白奕,你敢說這件事不是你跟他串通一氣一起做下的?”
在人前她對白奕一直都很疏遠,秦菁並不覺得蘇晉陽能看出什麼端倪,只是他這樣不依不饒的質問分明就是處處針對白奕,想要把白奕拉下水。
秦菁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對白奕窮追猛打,但這件事是絕對不能讓白奕摻和進來的。
她的目光冷凝,語調不由的拔高了一個音階,冷聲道:“蘇統領,你這是在質問本宮嗎?”
蘇晉陽被她的氣勢喝住,方才察覺自己的語氣過激,已然是逾越了彼此的身份。
他的面上閃過一絲難看,氣勢上頭終於還是軟了下來,深吸一口氣甩袖往旁邊挪開兩步避開她的鋒芒,卻並不打算就此作罷,平復了心緒之後仍是執意道,“我不與你逞口舌之快,你只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