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時甘冒奇險把宣王偷運出宮到底意欲何為?”
以秦菁對他的瞭解,總以為在碰了釘子之後他索性就會讓你自生自滅不予理睬,卻不想他會這樣的窮追猛打,不肯罷休。
“我做什麼,不需要對你解釋!”秦菁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快步走到門口一把拉開房門指著外面漫天鋪灑下來的雨幕冷然道:“夜深人靜,你我共處多有不便,蘇統領請吧!”
彼時蘇晉陽正是側身對著門口,屋子裡原本的四盞燈此時已經被風吹滅了兩盞,光線晦暗並不十分分明。
秦菁站在門口的雨幕之前神色冰冷的望著他的側臉,下一刻卻只覺得面前一花一道人影疾閃而過,房門再度閉合,她的手腕竟是不知何時被蘇晉陽牢牢的扣在指下。
秦菁一怔,抬頭對上他近在咫尺的冷峻面孔不由的勃然大怒,道,“這裡是本宮的臥房,你今日擅闖已是大不敬之罪,難道真要本宮公事公辦嗎?”
她用力試圖甩開蘇晉陽的手,奈何兩人力氣相差懸殊,而且蘇晉陽似乎又是發了狠,秦菁只覺得手腕劇痛放佛骨頭就要被捏碎一般,臉色都跟著有些泛白。
蘇晉陽的目光忽明忽暗,卻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在她反抗尤為激烈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壓抑的怒喝一聲:“秦菁!”
即便是在前世,他也絕少直呼她的名字。
秦菁的身子劇烈一震,心裡一種說不出的情緒翻滾湧動,她只覺得胸中熱血翻騰,衝撞著很多不堪的記憶重新襲上上心頭,那種感覺——
荒唐又可笑!
怔愣片刻之後,她已經完全放棄了掙扎,只是目光一寸一寸緩緩上移重新落回蘇晉陽的臉上。
他這個人性格冷淡卻是極少發怒,此時目赤欲裂的樣子著實有些駭人。
秦菁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片刻之後突然就如釋重負的笑了出來,“你不會是覺得這樣就抓住我的把柄,由你為所欲為吧?”
其實蘇晉陽話一出口也便察覺自己失言,被一個女人算計的滋味固然不好受,可他廝混官場畢竟也不是一兩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樣沉不住氣,但是無可否認,秦菁就是讓他破了攻了。
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變化的萬般精彩,但是萬變不離其宗,總是帶有幾分難堪。
秦菁眉眼凌厲毫不避諱的望著他的臉,他的目光卻是落在自己抓握的那隻皓腕上久久未動,神情複雜。
半晌,就在秦菁的耐性即將耗盡之時他才若有似無的苦笑一聲,聲音嘶啞道:“從一開始你指名找上我的時候就是別有目的對不對?”
這是個問句,他卻用了一種異常篤定的語氣,而讓秦菁驚訝的卻是他的語氣,竟然完全不見憤怒,滿滿摻雜的都是挫敗的嘆息聲。
一向眼高於頂意氣風發的蘇晉陽,竟然也會有這樣沮喪的時候?大約被一個他一向都不怎麼喜歡的女人算計到,這種打擊絲毫不遜於在沙場上輸掉一場戰爭吧!
秦菁微微晃了下神,隨即便是瞭然。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藍家的那些人對我虎視眈眈,要是沒有蘇統領你這樣的大人物為我保駕護航,怕是不等出了京城本宮就已經死於非命了。可是你知道的太晚了!現在我已經拉了你下水了,這要怎麼辦呢?”她挑眉,語氣可以稱得上是歡快:“我們隨行的隊伍裡頭不過百人,白家的所有僕從和行李也都過了你蘇晉陽的眼,你不是沒有見過宣兒的,可是現在我們已經從雲都出來整整三天你才說發現他混在隊伍裡,就算你現在押著我們折返,到了父皇面前,這話說出來有人會信嗎?欺君是什麼罪名,你比我清楚,到時候我若是開脫不了,蘇統領你想要全身而退就更不容易了,只怕還要千里迢迢把魯國公大人請回去一起聚一聚,說幾句體己話兒呢!”